不知道为什么叶落觉得那里面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特别的女人?美丽?高贵?似乎又不全是。
掌柜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那一支支瞄准客栈里乌黑发亮的箭,腿直哆嗦,忙要小二们赶紧去对客人解释,请他们另寻住处,好好赔偿。
刚才这么一闹,云客来里的人全都被吵醒了,民不与官斗,一些小门派的直接偃旗息鼓走人,有些脾气大些的嘴里埋怨,在士兵的胁迫下不得不被“送”出门去,而聂镇海那一伙,还有几个江湖上混得开,在官场上交了几个朋友的派别却与官差们对持,不愿离开。
叶落见聂镇海的报应来得这么快,不久前还在驱赶自己一行,此时也成了被驱赶的对象,心中有些爽快,干脆坐在屋顶上要把这场热闹给看下去,反正她看见那间柴房的屋门紧闭,也许是多日的劳累,那两个睡得熟了,又或者是龙澈阻止糖糖出来,毕竟那个人的聪明和心计不是自己能够猜得透的。
反正目前他们是安全的,叶落也就不用担心什么。
她看见秦将军身后有士兵急急出了门来到那红顶轿子边,十分恭敬的请示了什么,然后又急匆匆的赶回去,在秦将军身后低声地回复,接着秦将军又威风凛凛道:“官府紧急征用这里,谁敢阻扰就是藐视官府藐视朝廷,一律捉拿回去问罪,拘捕全部格杀勿论。”
难道轿子里是比这个将军还大的官,他们都要听他的号令?叶落对那轿子里的人比脚下呼喝叫骂更感兴趣。
在她脚下,聂镇海官兵的包围下,不服气地大叫:“凭什么半夜我们睡得好好的,你们要赶我们走?你们要办事我们又不妨碍什么,这大半夜叫人去哪里找住处?”
“怎么,你不走?那好,县衙大牢有的地方安置你们。”县令见秦将军如此动作,不由也胆子壮了起来,大声对聂镇海等人呼喝起来。
“哼,这么说,你们这些狗官是要仗势欺人了?今天你们不说出个信服人来的理由,老子绝不让出房间。”聂镇海大叫:“别以为你们了不起,老子在都城也不是没有朋友,就你们这级别还不够给人家提鞋。”
这家伙够横!县令与秦将军对视一眼,要是不能把这里清理干净,不光是脸面无光,关键是对那轿子里的人无法交待,轻则丢掉乌纱,重则性命不保。
于是双方闹翻,剑拔弩张动起手来,包围住云客来的弓箭手因双方人马混杂在一起,也无法放箭,只能做戒备状。
云客来里顿时一片喊杀声起,更加混乱,有人也发现了门外那顶华丽的轿子,见县令与秦将军对那轿子里的人十分在意,并且好像听命于那轿中人,便有人向那边接近,企图拿住轿子里的人,好解眼前之危。
聂镇海首当其冲,趁着秦将军与人混战,飞身跃起,举起手中的金锏向那轿子就砸了下去,这下力拔千斤,那轿子再结实,恐怕也难逃四分五裂的厄运。
就在聂镇海手中的金锏带着不可阻挡的去势落在那夜色中分外显眼的轿子上,那般艳红一劈两半的瞬间,叶落看见了轿子里同样红彤彤的一个女子,那般绝世容颜,脸上带着灿烂至极的笑颜,仿佛黑暗里盛开的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