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的悲观绝望可想而知,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起来造反啊!连彭勃都死在了刘鼎的手下,何况是他们?
微微顿了顿,刘鼎深深地凝视着下面的忠字营官兵,再次加重了语气,缓缓的说道:“我刘鼎人微言轻,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大家的,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在我的管辖之下,绝对没有人可以克扣军饷!你每个月是一百三十钱,每个月你就能拿到一百三十钱,你每个月是一百四十钱,那就是一百四十钱,不会少你一个子儿!如果有谁克扣你的,你尽管向我举报,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也当众砍掉他的脑袋!还有,伙食费也不会克扣,更不会拖欠!该吃什么吃什么!这一点,我用我的项上人头来保证!”
虽然说保信军高层之间的内部争斗已经白热化,林度和贝礼翊的不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对于那些最基本的官兵来说,这些距离他们还是比较遥远的,他们最大的愿望,依然是每个月可以准时拿到足够数量的军饷,可以拿回去养活自己的家人,如果他们有家人的话。但是,就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是很难满足的。那时候的军队,军官层层克扣军饷,几乎是家常便饭,当官的富的流油,当兵的却穷的叮当响,忠字营也不例外,贝丹山为了孝敬贝礼翊,不但自己吃空饷,还要克扣每个士兵三分之一的军饷。刘鼎这番话,无疑是击中了他们的软肋,贝丹山的脸色,顿如死灰,好像真的快要死了的样子。
缓缓地看着下面形色各异的脸庞,刘鼎掷地有声地说道:“还有,我刚刚翻查了一下,发现有拖欠军饷的现象!我在这里保证,这一仗打完以后,你们可以拿到全部拖欠的军饷!一文钱都不欠!如果我刘鼎不能实现这个诺言,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大家有目共睹!”
“好!”
话音未落,下面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喝彩声。
拖欠军饷也是军队的普遍现象,基层官兵没有谁不痛恨这个的,这里面不一定是节度使无法支付军饷,而是军队长官将军饷挪作他用,例如将军饷挪用来做生意,以钱生钱等等,尤其是靠近江南地区的军队,这个现象更加的严重。现在的江南地区,局势还算平静,商业活动还是比较有活力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回报还是很丰厚的,保信军濒临江南,自然也沾染了其中的风气。例如驻扎在皖口城的贝然清,每年将挪用的军饷用来投资,获利都相当的丰厚,乃至他常年宁愿驻扎在皖口城,也不愿意到怀宁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