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寨栅掩护,还要挖壕沟。有水则引水,没有水,就要在壕沟里放些尖刺之物,增强屏障。
匈奴万分不愿做“关在羊圈里的羊”,立寨栅都是极不情愿,要他们挖沟引水放尖刺之物,更是不可能。就是简单的立个寨栅,其他的防护措施都没有。
如此简易的防护,哪里挡得住冲车?
寨栅一倒,汉军就象『潮』水一样,漫进了营地。原本还为了争夺营门激战的汉军,突然之间全部朝豁口冲去。
在程不识的指挥下,冲车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匈奴寨栅的豁口越来越大,到后来,已经用不着再撞了,程不识这才扔下冲车不管,挥着汉剑冲杀起来。
汉军出城的声势极大,十数里外都能听见。匈奴先是惊疑不定,个个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定襄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根本就不明白所以。
“汉人这是怎么了?”
“汉人出城了!”
“汉人胆小如鼠,他们敢出城?”
“那不是汉军,还能是什么?红红的一片人!”
“真的出城了?”
过了好久,匈奴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们一直瞧不起的汉人竟然出城了,对着他们的营地冲杀起来。
汉军出城,对于匈奴来说,既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
说是好消息,那是因为汉军出城,与他们一战,是他们的梦想。在他们心目中,汉军就是城池坚固,论砍杀,哪是大匈奴的勇士的对手。
汉军这一出城,正中下怀!人人兴奋,欢呼雀跃,上马的上马,拔刀的拔刀,准备与汉军大战一场。
说是坏消息,那是因为他们的肉干刚烤好,马『奶』子刚煨热,还没有享用。可恶可恨更可憎的汉人就杀来了,这是要人命吗?
喜也好,怒也罢,汉军出城了,不打也得打了,骑着战马,挥着弯刀,就冲了出去。
汉军突然出城,匈奴一点准备也没有。能够骑上战马,穿上盔甲的匈奴不多,只有极少数人。更多的却是找不着战马,有些甚至连弯刀都没有带,只带了割食羊肉的刀具,一把小刀而已,这怎么对敌?
骑战马,找弯刀,穿盔甲,想法是不错,可是,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问题在于,营地里的匈奴你推我挤,越来越『乱』,到后来,当汉军杀到时,已经自相踩踏了,已有人死于自己人之手。
这倒不是匈奴惊慌,此时的匈奴正好相反,他们很兴奋,终于可以和躲在城里的汉军大杀一场了。只是,事起突然,要不『乱』都不行。
汉军一杀到,『乱』糟糟的匈奴,哪里抵挡得住?唯有四处『乱』蹿的份。
尤其是,寨栅给冲车撞开,汉军狂涌而入,简直就是不可收拾了。匈奴枉自有一颗死战之心,却无死战之行,唯有夺路而逃的份。
匈奴混『乱』,汉军整肃,以『乱』军抵挡堂堂之阵,这后果还用说么?
那是一场屠杀!
一边倒的屠杀!
只一会儿功夫,匈奴营地就象一团糨糊,『乱』得不行了,到处都是夺路而逃的匈奴,到处都是追杀的汉军。
周阳的骑兵还没有到,程不识就把匈奴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不愧是当世名将!
“汉军威武!”
汉军的战号冲天响起,直上九霄。
“逃啊!快逃啊!”
匈奴逃命的叫嚷声响成一片,与汉军的战号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两军打得热闹非凡之际,却有一人两耳不闻交战事,一心只做清秋梦!
谁?
右贤王是也!
“呼噜!呼噜!”
右贤王的呼噜整得山响,就是惊天的喊杀声也没有他的呼噜响亮。
右贤王身披狐裘,一颗光溜溜的大脑壳枕在手背上,侧身而卧,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把狐裘沾湿了一大块。
右贤王今天心情极度不好,借酒浇愁,喝得太多了,当场醉倒,还是仆人把他弄进来歇着的。
“大人,大人,快醒醒。”
仆人小心翼翼的喊叫。
“吧嗒!吧嗒!”
右贤王的咂嘴声响起,算是回答。
“大人,汉人杀来了,快醒醒!”
惊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仆人心中吃惊,声调不免提高了许多。
可是,右贤王不仅没有醒过来,还说起了胡话:“汉人,我杀!杀!杀!”右手挥动一下,做了个砍杀动作,貌似要醒过来,接下来却是没有了动静。
酒醉之人,要想弄醒,很难。尤其是这种烂醉如泥的人,就是炸雷鸣响于耳际,也不见能把他惊醒。
“大人,大人!”仆人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动静。
仆人实在没有办法了,狠狠心,咬咬牙,转身出去了。等他回转时,手里多了一个革襄,装的是马『奶』子。此时的马『奶』子很是冰凉,和冷水无异,本想是用冷水,急切间找不到冷水,马『奶』子倒是现成的,将就着对付,对着右贤王当头浇了下去。
“谁?”
右贤王惊叫一声,立时给淋醒了,眼睛猛的睁开,咂吧着嘴巴,死盯着仆人。右手闪电般抓住仆人,扯到身前,喝道:“你好大的胆!”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仆人身上,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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