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射』来。侯产儿又是故伎重施,然而,此时的追风驹上多了一个人,已经没那么灵活了,闪过两箭,他的左臂中箭,箭矢透肩而出,沾着鲜血的箭矢穿出身体半尺。
另一枝箭矢,『射』中他的左腿。
惨叫一声,猛拍马背,追风驹嘶鸣一声,好象给绳子拉住扯走一般,驰出老远。
“阿父,快,『射』那马!”李当户忙提醒。
李广却是放下弓,赞不绝口:“追风驹,名不虚传。如此良骥,落在侯产儿手里,真是可惜了。”
“阿父,你怎么不『射』马呢?”李当户埋怨一句。
“那是追风驹,我宁愿放走侯产儿,也不愿伤它。宝驹呀!”李广眼里泛着红光。
侯产儿之所以能从李广箭下逃生,除了他矫捷的身手以外,还有追风驹的功劳。要是没有追风驹,他早就死在李广箭下了。先『射』杀追风驹,再『射』杀侯产儿,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问题是,武将爱马,李广哪里舍得『射』杀如此良骥。
侯产儿和阿胡儿回到王帐,引得众臣一阵震惊。
阿胡儿受伤,倒不能让他们有多少惊讶之情。侯产儿是左大都尉的弟弟,身手极为了得,比起左大都尉不见得就差了,深得一众大臣的信任。连他都受伤了,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们这么快就败了?”
军臣单于很是吃惊。他并没有认为,阿胡儿他们能攻下雁门,刹羽而归,那是必然。可是,也没有想到,是败得如此之快。
“大单于,我们尽力了。”
侯产儿的头颅垂了下来。
“侯产儿,你不配拥有追风驹。”
军臣单于自打失去赤电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再弄一匹赤电那般的战马,早就对这追风驹垂涎三尺了。
问题是,匈奴的规矩让他无法强索。匈奴贵壮贱老,军臣单于丢掉赤电,还配拥有好的战马吗?即使他索要,侯产儿也可以不给。
侯产儿这一败,反倒是给了他借口。侯产儿万分不愿,却不得不献马了:“侯产儿愿把追风驹献给大单于。”
“哈哈!”
匈奴没那么多虚礼,军臣单于大笑道:“本单于早就想一试追风驹的脚力了!”
站起身,快步出了王帐,飞身上马,一拍马背,追风驹驰骋起来。追风驹与赤电齐名,脚程不在其下,自从赤电丢失后,军臣单于再也没有骑过如此神骏的战马了,心情大好,越骑越快,哈哈大笑起来。
缘胡山,树叶枯黄,秋风吹来,树叶纷纷落下,沙沙作响。
周阳站在山岗上,望着眼前的树木,右手伸出,接住一片枯黄的落叶:“我们来到这山中,已经一个多月了,匈奴的锐气已经耗尽。”
“大帅,可是要动手了?”公孙贺靠在树干上打瞌睡,呼噜整得山响,却是闻言睁开眼,一双眼里光芒四『射』,好象夜晚的繁星般耀眼。
“是该动手了!”周阳把树叶一挥。
“要是再不动手,单于说不定就要撤走了。”公孙贺笑着站起。
“撤?他是不会撤的。”周阳倒不担心:“今天的冬天,匈奴的日子会非常难过。要想缓解危机,只有攻破大汉的城池,缴获我们的粮草。要不然,回到大漠,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牛羊。”
“为何?”公孙贺一愕,突然灵光一闪:“大帅,你那把火太狠了!哈哈!”
“赵破奴,传令,集结!”周阳转过身,把手中的落叶扔掉。
“诺!”
赵破奴领命,快步离去。
命令一传下,汉军很快就集结在一起了。
这可是一个多月来,周阳第一次传令集结。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盼望已久的时刻到了,人人精神振奋,这集结要不快速都不行。
缘胡山脚下,数万汉军阵势整齐,站成一个又一个方阵,人人眼里闪烁着炽烈的战意。
周阳策马而来,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他们紧随其后。
来到阵前,一拉马缰,停了下来。周阳扫视一眼汉军,于他们的战意,很是满意。
“弟兄们:匈奴攻打我们的城池,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周阳右手高举,开始了战前训话:“我们的兄弟们,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他们在雁门、定襄、云中、代郡与匈奴大战,流血受伤。而我们,却在山中晒太阳,你们愿不愿意再晒下去?”
“不!”
只一个字的回答,铿锵有力。
“现在的匈奴,锐气没有了,军心涣散了,士气低落了;匈奴累了、疲了、乏了,而我们,晒了一个月的太阳,剩下的只有战!战!战!”周阳的声音拔得很高:“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该我们动手了!”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响起,直上云霄。
周阳右手用力一挥,一拉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隆隆!”
如雷的蹄雷骤然响起,大地猛的颤栗了,汉军驰骋起来,溅起的烟尘遮蔽了天空。
一片红『色』的海『潮』,汹涌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