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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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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之下,想必这一点早已让他们不满。

    此时简境之战,多时未果,他们不知怎么和滇人勾搭上了,大概以为找到了一个打击天门的好机会。

    这样考虑下来,事情便不简单了,很有可能整个天门在越国和简境的动静,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那门主如何脱身?”

    “再过一个时辰,西门门主就会带人前来接应,到时与门主会合,返回总舵。”

    “华城分舵的兄弟们呢?”

    “已做好安排,随时准备撤离!”

    看来与越国的决裂在所难免了。

    言非离解下尸首腰间的佩剑握在手里,与凌朱一起离开牢室,二人出了铁门,在黑暗狭窄的走廊里靠着练武人的目力前行。

    凌朱专心地在前面带着路。

    拐过几个弯口,忽然听到身后言非离的呼吸零乱起来,脚步也有些虚软。

    “言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

    言非离的声音有着隐忍的压抑。

    凌朱听着感觉不对,还待再问,身后一阵风声,言非离已经倒了下来。

    “言将军!?”凌朱一惊,连忙回身扶他,就在这一刹那,言非离出指如风,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大要穴。

    “你!”凌朱变色。

    言非离低声道:“凌兄弟,对不住了!我封了你周身三穴,以你的功力,一盏茶时分便能解开!我要去找门主,你不用理会我,待会儿自去与西门门主他们汇合吧!”说着将凌朱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转身离开,过了个弯,出了凌朱的视线。

    言非离在地下迷宫般的甬道里,寻找刚才关押北堂傲的地牢,过了半晌终于凭着刚才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里,只见木门虚掩,烛影跳动。

    言非离小心翼翼地接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言非离不及细想,疾步冲了上去。

    门扉猛地被撞开,一个人影从里面闪出,言非离一剑刺出,那人反应极为迅速,掌如疾风,反手劈下。

    剑光一晃间,二人立刻齐齐停下。

    “非离!?”

    “门主!?”

    两人皆是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您怎么在这里!?”

    又是异口同声,两人顿住。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吗?”

    再次同时出口,掩不住对彼此的关心。

    北堂傲不等言非离再张口,抢道:“我不是让凌朱带你走吗?你怎么回来了?”

    言非离道:“我不能留门主一个人在这里。”

    北堂傲轻哼一声,“天下谁人能拦得住我。”

    “门主,你的伤……”言非离看着他白衣上鲜红的鞭痕,心下一痛。

    “我没事。里面几个越国的大内高手已被我杀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北堂傲转身没进漆黑的甬道。

    言非离迅速跟在他身后。

    随着北堂傲转过几个弯口,言非离感觉这个方向与刚才完全相反,问道:“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前面应该是另一个出口。”北堂傲道。

    他刚才在越国太子身上下了东西,那人庸人一个,只顾着做取天门而代之的美梦,根本不会察觉。

    兀杰则被他扰乱了心智,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失了平日的警觉。

    北堂傲既然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自不会再留在这里。

    他们以为区区一粒散功丸能奈何得了他吗?待兀杰和越国太子走后,北堂傲立刻施展缩骨之术,轻易地脱身而出。

    那几个留下来看守他的大内侍卫,怎会是他的对手。

    “非离,这两天他们虐待你了吗?”北堂傲忽然在前面轻声道。

    “……没有。”

    “胡说。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北堂傲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言非离。

    言非离没有回答。

    北堂傲不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扳过他的双肩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言非离颤声道:“不是。”

    北堂傲微微一笑,松开手,附在言非离耳边轻轻道:“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一震。

    北堂傲放开了他,低喝:“凌朱,出来吧!”

    言非离看见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

    这凌朱的轻功之高实在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若不是门主呼唤出声,他是不会察觉的,甚至连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

    “属下失职,未能带言将军离开,请门主责罚。”凌朱单膝跪下。

    “门主,这事不怪他,是属下自作主张了。”

    “嗯。凌朱,你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北堂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门主,已近酉时。”

    “好。”

    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北堂傲回头看了一眼言非离,见他手握利剑,态度坚定,显是要和他同进退。

    北堂傲心下一暖。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他回首,必会看见言非离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身影。

    只是那时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未曾注意过言非离的眼神何等炙热。

    原来从少年到现在,这个人,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眼神追随着自己。

    北堂傲发觉自己心境上的微妙变化,这一切都是从言非离说要离开他时开始的。

    自言非离离开总舵后,北堂傲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难安。

    即便面对新婚的娇妻,也无法抚慰他空茫失落的感觉。

    直到接到来自战场的一封密函,让他担忧焦急,马不停蹄地赶来战场,心里仿佛才踏实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的存在已如呼吸般自然,且,重要!

    北堂傲突然打消了让言非离随凌朱离开的想法,吩咐道:“凌朱,你立即原路返回,通知西门门主按计画行事。”

    “是!”凌朱转身离开了。

    “非离。”

    北堂傲回首,对言非离淡淡勾出一抹笑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我们走吧。”

    “是。”

    言非离心中一热,攥紧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他身后。

    忽然,北堂傲曾经说过的话在言非离脑海里闪过。

    “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

    …………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望着北堂傲的背影,霎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

    不是真心话。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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