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皱起了眉头,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乱转,脑子不停思索:拿白玛日赞做人质威胁?不妥,那巴瓦却央不像是个受威胁的,小白虎……也不行,没藏讹宠估计不吃这一套,再说了,真要是打仗了拿个身份高贵的一威胁就成的话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这空城计也不知道唱不唱得下去。”折老粗坐在上面叹气,下面保罗听见[空城计]三个字,顿时脑中灵光一闪,使劲儿一拍大腿,“有了。”
“少保快快说来。”折老粗一听,东京文曲星说有了,那定然是有了。
“今儿跟我一起来的那吐蕃少女乃是吐蕃国师巴瓦却央的弟子,咱们这么这么着……”他说着便把脑中办法说了出来,折老粗听了使劲儿拍大腿面子,脸上笑开了花,“吓!这计中计高明,也只有少保这等文曲星的花花肠子才能想得出来,换了俺这等老粗,怎么也想不着。”
柴郡主是个老打仗了,听了保罗说的计策,觉得颇为可行,配合自己这空城计当真使得,心说这无赖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脸面上却还是没好脸色给对方看。
这边大帐内商议妥当,各自行事,却说白玛日赞被保罗封了穴道,一身武功半丁点儿也施展不出被困在军帐内,不过走动却是可以的。
她想起两军数十万,此番怕要生灵涂炭,芳心中不安,不管谁打谁,最后终究要死人,吐蕃大军那也是人,就算最后把大宋朝成都府路拿下了,可今天这十万大军最后能有几个活着回去呢?
烦躁不安走来走去,她想起保罗的言语,愈发觉得自家师傅举的并非义师,虽说成都府路颇多密教信徒,可……可真的需要刀兵相见么?
正在那儿患得患失,这时候她听见外面许多人走动之声,不由便走到帐边准备掀帐瞧瞧,刚要伸手,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今夜大伙儿都和衣而睡,盔甲兵刃不得脱身,大帅说吐蕃贼兵到了对岸了,怕对方夜间袭营……”
“他球囊的,这番邦小国也敢跟咱大宋国开战,许指挥,要小的说哇,您干脆禀报大帅,咱们趁吐蕃人长途远来人困马乏,咱们人衔草,马衔枚,夜间便先偷袭他们营寨……”
“吓!小谭你这小子,这兵国大事是你我能议论的么……”
“许指挥,俺老张以前在呼延老将军手下当兵,在东边跟大辽打了十几年的仗,觉得小谭说的有些道理,说起来,少侯爷丕显公最擅长奔袭,可惜,天不假年,更可恨庞太师那老贼,居然诬陷少侯爷投靠西夏国,活活气死了老侯爷,真真是……”
“就是就是,小谭说的有道理……”接着便有不少人帮腔。
“唔……”外面那被称为许指挥的人似乎在沉吟,半晌这才说:“老张,你是老打仗了,又在呼延老将军帐下听过差,我便把这话去跟大帅说说,你们先不要喧哗。”
外面语音顿时消失,接着又是一阵衣甲摩擦之声,帐内白玛日赞心中悸动,宋兵要袭营?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