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虽然没落,不过只要有钱,还怕不成事么?自家再在耶律宜兰那儿窜掇挑唆一番,前景一片光明啊!
想到这儿,他嘿嘿一笑,便转身往回走去。
他回到房中,耶律宜兰先是一笑,说藏花麻可是给你说了些什么?倒是把保罗爷吓了一跳,感情这位皇后不简单啊!接着又释然了,皇太后姐姐的女儿,能简单么?虎父无犬子嘛!当然,似呼伦瑶那般拿八棱紫金锤跟人说话的姑娘,那是异数,做不得准的。
不过耶律宜兰却没打算跟保罗深究,说了一句后便不提了,又是拉着他说话,好在保罗在大辽混得风生水起,差一点儿做了大辽国的王爷,对大辽宗室贵族还是很有些了解的,况且八贤王的资料也不简单,当下又是一阵闲谈。
到晚间吃完饭,眼瞧着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采花贼出动的最好时机,他有心套话,倒是把小米的米脂公主府位置给套出来了,只是耶律宜兰却是有说不完的话,倒是让保罗一阵叫苦,那乌古喜更是捧来被褥,说,娘娘,夜间寒冷,不如便在小主子房中歇息。
我知道你们契丹人是部落出身,以前一家子都住帐篷的,可眼下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国皇后啊!怎还这毛病?跟你睡一间屋子?不是苦了我了?保罗看见顿时心里面抱怨。
无奈之下,他只得寻机点了耶律宜兰和乌古喜的黑甜穴,这才换上夜行衣,蒙了脸,出门后窜上房顶,便往小米的府邸去了。
这米脂公主府却是好找,没一忽儿,他便寻到了,翻身进了院子,瞧瞧四下无人,便拣那亮光多的地方而去。
他翻过几进院落,眼瞧前面一座楼宇便似主人居所,灯火通明,四下还不少婢女进出,当下便一窜身跃了过去,四下察看了一番,这才用了个倒挂金钩的法子,脑袋冲下垂了下来。
那窗户却是用防水的油皮纸糊着的,不似当初夜探长公主赵槿府邸那般里面有琉璃隔着,沾点儿口水却是一捅就是一个洞,顿时凑眼往里面看去。
里面乃是一间外堂,一身紫色袍袄的米香香正在跟一位白胡子的秃头老者说话,旁边还有个青年相陪,相貌颇为英俊,脸上一个硕大的鹰勾鼻子,正是在东京时候的老相识,贺兰侯嵬名多多,汉名贺兰潇潇的家伙。
这时候那老者正要告辞,“公主且请安心,贵使女身子骨颇为健硕,按方子吃上几服药,应无大碍,只是她情绪郁结闷闷不乐却是个难处,还要放宽心才是,无事便在院中走动走动,这才合适。”
这时候米香香极为客气起身相送,送走后回来,一脸闷闷不乐,这时候嵬名多多脸上有些抱歉的神情,“都是为兄不好,当初要不是我……”
“表哥说这话便见外了,何况,我合府上下百多口大仇,香香怎能独自逍遥,自然是要回国的。”小米虽然妙笔丹青,便在汉人女子中也难寻几个这等才学的,可骨子里面还是有党项人的执傲,情郎虽然重要,可家仇深似海,怎能不报?
这时候保罗在外面心中疑惑?谁生病了?难道是小星?
里面嵬名多多和小米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离开,小米把他送下楼去,又回转了,便往里屋走去。
保罗在外面一翻身,又换了个地方,如法炮制,伸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凑眼瞧去,里面床上病怏怏半卧着一位美人,可不就是他在东京城第一个上手的姑娘,小米的贴身侍女杨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