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求菩萨哪有这般求法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平时不用心,临事抱佛脚。
青年听她笑,转过头来看她,却也是一愣,直直瞧着她,耶律宜兰被他毫无礼貌直视,却有些羞恼,怎这般毫无礼数看人,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当真欠管教得紧。
当下她便玉面微沉,“你这后生,怎如此瞧人?”
青年俊面一红,双掌合十道歉,“这位姐姐请了,实在是姐姐面相酷似在下一位故人,失礼之处还望勿怪。”心里面却是嘀咕,怎么这位皇后看起来这般年轻?不是说她乃是皇太后姐姐的长女么?而且长相居然跟丹东姐姐怕有八九分相似。
这男人泡美眉冒充熟人的自古有之,譬如纨绔子弟在大街上看见一位小娘子俊俏,上去喊人家表妹,接着仔细一瞧,便又道歉说小娘子请了,实在是小娘子长相跟表妹相差仿佛,因此错认了。
这种手段淫贼用的多了,耶律宜兰在大辽国的时候便熟知这花头,当下又有些生气,顿时又把他和登徒子划上了等号,一时间脸色又沉了不少。
那随后的宫女乃是耶律宜兰自大辽带来,自小一起长大,是个老处子,当下瞪了眼睛,“你这小子好不晓事,居然跟皇……我家夫人如此说话,再不出去,便要问你一个调戏良家之罪。”
正在这时候,从禅堂侧门进来一位小姑娘,年级不过十三四许,皮肤白皙眼睛深凹,一瞧便有些花刺子模血统,身上穿着安陀会,额前一缕白发,正是了然和尚的得意弟子净光白狮子,看见青年后便说:“萧哥哥,你昨儿给我说磨砖做镜的公案,我倒是有些悟了,这禅宗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今儿再给我说一个……”
她本一副跳脱模样说话,说了一半瞧见耶律宜兰,顿时整颜,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耶律宜兰却是极喜欢白狮子的,毕竟她也是姓耶律的辽国宗室出身,当下起身,微微笑着说:“净光,怎又钻研起禅宗来了?”
“宜夫人,天下佛教各派,俱都有其特点长处,佛说八万四千法门,净光也是想多看多学,日后参加那天下论佛大会。”
“哦!你也想做菩萨么!”耶律宜兰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熟读经律,自家是极为喜欢的,想不到那青年居然还能点化她,倒也有些本事。
这时候青年起身,讪讪站在一边不说话,耶律宜兰看他模样,倒也不像那登徒子,心说大约是我误会了,可若说相像,我也就和馨妹妹长相相似,他若是认识馨妹妹,岂不是我极亲近的族人?我为何又不认识他?
正在这时候,外面隐约有打斗之声传来,她娥眉一蹙,走到禅堂门口看去,正在此时,从院墙那边翻来十数个蒙面人,手执利刃寒光闪闪,一瞧见她,顿时大喝,“就是这国贼。”说着手上刀剑一紧,冲杀了上来。
耶律宜兰大惊失色,娇躯下意识往后一退,恰好撞上一人,正是那俊俏的青年。
青年脸色一寒,从袍内摸出一把奇怪的兵刃来,身体便挡在了耶律宜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