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多少高僧大德能真正分得清楚。
却说保罗爷带着一干禁军上街逛窑子,当真沿途侧目,便没一家儿能招待下这么多人的,好在上京便也有如东京胭脂河街那般烟花圣地,妓寨一家连着一家的,好歹把他们招待下了,保罗爷大撒银钱,姑娘们心花怒放,把整条街都堵了,嫖妓嫖这么大动静的,也就他陈少保一人罢。
他这边吃花酒,那边自然有探子回报,这封金翅驸马的懿旨大辽国朝野没一个不知晓的,承天皇太后赐下免死铁券,哪个如此恩宠?自然要打探清楚,免不得巴结,得知此刻这位驸马爷带着几百人逛窑子,当真各自心思,有笑的有贬的有骂的有赞的,尤其国舅爷萧道宁,听了以后大骂,这锤子,居然不来我六叶楼花销,天底下哪儿有肥水流外人田的?枉我对他那般好……
那报信的下人小心翼翼便说了,国舅爷,咱们楼便也招待不下那许多客人啊。
日他娘,萧国舅一拍桌子大骂,想想心有不甘,一起身说,不行,我也得敲诈他去,这小子敲我竹杠那般厉害,我好歹也吃喝些回来。
而大辽萧太后寝宫内,萧燕燕得知少保去逛窑子,反而一笑,宣旨的老太监此刻必恭必敬站在太后跟前儿,看太后微笑,顿时谄笑着说:“皇太后近日精神头愈发好了,果然便如金翅驸马所说,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萧燕燕顿时啐了一口,“你们这些个奴才,好的不学,倒是让他教坏了。”
“老奴也是看皇太后开心,真心欢喜,当真心花怒放。”这老太监居然学了保罗本事去,“只是,老奴不知皇太后听了金翅驸马逛窑子为何发笑。”
“你们便不懂,他若是把自己关在房中,我倒要小瞧他哩。”萧燕燕一笑,头上凤头钗轻晃,“此刻他带着数百人去逛……逛窑子,自然是心里面有了计较,我来问你,若你心伤?便会如何?”
“老奴自然是憋闷在房中。”
“那便对了,大抵这世间英雄,懂得排遣烦闷,断不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的。”她玉指轻弹,在椅把上轻轻敲击,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天底下的机会,万万没有自动送上门的,这些道理,你们这些奴才便不懂,所谓英雄造时势……”
老太监谄笑,“如此说来,皇太后跟驸马爷还真是英雄识英雄,重英雄……”
萧燕燕明艳一笑,“对了,呼伦呢,你这几天便替我看紧了些她,别又跑出去抛头露面的没个样子,丢了皇家体统……”她对保罗当真青眼有加,自己嫡亲孙女出去抛头露面便叫丢了皇家体统,驸马爷带数百人逛窑子却叫英雄,真真是,什么事儿啊!
新鲜热辣当朝金翅驸马在妓寨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夜深这才回转,保罗爷醉眼惺忪回了房间,却瞧见房内俏然立着一位熟人,看他头重脚轻走路发飘,赶紧上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