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尴尬放手,他慢慢走过去,小侍女咬着唇,反手把窗户关上,心说这位大宋朝的陈公子可真够大胆的,居然穿窗户。
“你还来做什么?”耶律馨看他越走越近,心儿忍不住砰砰跳,公主能撇下自尊,只能是在某种特定环境下,譬如昨天被刺杀那会子,没了那环境,总要故意遮掩,这世上最会假撇清的首先便是皇室、贵族。
“我可不是担心你么。”保罗在床边坐下,伸手试了试她额头,“还好,就是有些冷汗。”这笨蛋却不知道,那是因为丹东姐姐心里面紧张,方才出了一身儿细密的冷汗,若是被下人看见房里面有男人,怕第二天整个上京城都知晓了,还怎么做人?
“你别动手动脚的。”耶律馨侧脸儿让了让,“一丝儿规矩都没,你们汉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
她这话一说,保罗楞了楞,心里面顿时有些酸涨,感情我自作多情了,一时间,房间里面沉默下来,小侍女便站在窗户口,莫名其妙瞧着,她是耶律馨贴身侍女,明明昨夜公主昏迷,叫了一夜对方的名字,下午便也还好端端的,此刻怎么?她却不晓得,这男女间心思变化最快,加上两人身份悬殊,多一刻,便要多一刻的变数,岂是她小姑娘能明白的。
“倒是小生失礼了,还请公主莫怪,小生这便告辞。“保罗起身,微微一礼,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耶律馨顿时胸中一痛,这冤家,我该如何是好?我便肯嫁他,哪里那般容易,可怜他为了救我伤了肾髓……我真是个无耻的女子。
她芳心大乱,柔肠寸断,一时间,眼泪儿忍不住滚滚下来,抱着膝盖低声抽泣。
你要我怎样?厚着脸皮去求母后赐婚么?我那么多年便也熬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来大辽啊?我恨你,恨死了。她心中大喊,哭得梨花带雨一般,“你这么走出去,我以后如何做人?你倒好,回转大宋了,我呢?”
保罗怔了怔,人在门口止步,慢慢回身,看着她在床上抱着膝盖低声抽泣,一时间心也软了,叹了口气,又走了回去,低声说:“是我欠考虑了,公主请容我再待一会儿,我再从窗户出去就是。”
耶律馨便在床上低声哭泣,莫里耶想上去劝解,又不敢,保罗无奈,从怀中摸了一条手帕过去。
正在心思缭乱感怀身世,耶律馨眼前一条雪白手帕出现,接着那人低声说:“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该,公主勿要伤心了,明日我便回转使驿馆,总是不能再打搅公主,只是您身子尊贵,哭坏了可就罪过了。”
听他语气越来越疏远,耶律馨心中便如根根针扎,泪眼迷离转头看去,心中迷茫,为什么?我不过跟他几面而已,即便以前夫婿过世,也没这般伤心的,难不成他便是我命中魔星?
那眼泪儿失控一般汩汩流淌,保罗被她泪眼滂沱一看,怜香惜玉的心思又动了,捏着手帕便过去给她擦拭。
手帕温柔在脸颊上轻轻擦拭,耶律馨再也忍不住,一下挑起来扑在他怀中,死死搂住了他,“你不撩拨人便难受么?我恨你,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