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颅慢慢垂下来,就好像当初蓉娘说的,这世上谁又能真正自由想怎么就怎么,即便是当今官家,包黑子直谏的时候不照样喷官家一脸唾沫星子。
“保罗,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你可千万别乱来。”阿蛮拉了他在床上坐下,铁牛站在门口大声说:“小师叔,咱们上山落草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必受这贼厮鸟的腌臜气。”他近日跟保罗在一起,别的没学到,傲气倒是学了十足。
“铁牛你想死呢。”阿风呸了他一口,大眼睛一瞪让铁牛打了个寒噤,“小师婶师妹,俺随口说了玩玩的。”
“要不。”蓉娘看了保罗一眼,有些犹豫说:“咱们找长公主去说说。”
保罗先是眼睛一亮,接着想起自己可是把赵槿得罪惨了,哪儿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有些尴尬说:“那个……我刚跟她吵过架。”
阿蛮是除了阿风外跟他最久的,对他的脾气什么的知道个七七八八,低啐了一口说:“该不是又嘴巴不稳调戏人家了罢。”
干笑了两声,保罗无话可说,自己有时候性子的确是那个了些,双胞胎互相看了看,拉了秋月低声说:“少爷真这么大胆?连公主都敢调戏哩?”
秋月的身份婢女不像婢女,以前跟保罗闹惯了,说话不大讲究顾忌,闻言撇嘴,“咱们这位爷天上嫦娥也敢调戏哩,别说公主了。”心说以前这位爷便是这个性子,当初大相国寺自己和小姐礼佛,初遇他时,这人便咧嘴露出满嘴白牙看着自己和小姐笑,一股子淫贼味道,连大相国寺那么庄严肃穆的地方都掩盖不了那味道。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阿蛮,想必阿蛮也联想到了以前,脸上一红,低声啐了一口,“秋月,你这张嘴越来越碎了,便跟街巷的那些八卦妇人差不多哩。”
小黄鱼挤在门口,脸上有些紧张,说:“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罢。”保罗叹气,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困顿感顿时就生了出来。
一屋子人愁容满面,等天色黑了下来,外面的人依然把四海的门堵着不让进出,阿风只好带着几个弟子去做饭,可几个吓坏了的烧饭婆子早跑了,外面的人也就是拦着那些一看就是夯货愣头青的年轻人,几个大脚婆子央求着要出去自然不管的。
铁牛胃口大,这时候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一抽独脚铜人大声说:“小师叔,看俺冲去出买些吃食回来。”
一脸郁闷表情的保罗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眼看房里面姑娘个个一脸憔悴模样,忍不住心疼,这才多一会儿,自己没让她们享福,尽叫她们担心自己,自己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呢。
那个朝堂上吓蛮书,面对皇帝和满朝文武也意气风发的丰姿傲骨的陈少保居然就被天波府的人搞得焦头烂额一点儿办法都没。
仰天长叹一口气,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钱没难倒英雄汉子,倒是一门寡妇硬是把他难倒了。
正蹉跎长吁短叹,小黄鱼满脸喜色跑了进来,“少爷,有转机了有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