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围观者便有胆儿大的兴奋大叫,“瞧哩,本朝文曲星下凡,朝廷上公主给他磨墨,吓蛮书的大才子陈保罗……”顿时引起一片低声嗡嗡议论。
五楼楼上窗口心儿落下来的阿蛮看看旁边丫鬟秋月,两人一阵在心里面笑,保罗什么都是,可这大才子、文曲星下凡,真真是从何说起,别的不说,就那笔蚂蚁爬一般的字便要吓死人了。
潘文章心又一拎,这朝廷上吓蛮书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便是此人,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是官家眼前的大红人,顿时便抢着开口申辩,“殿下,臣亦是被奸人蒙蔽,往长公主明察啊。”
那个在楼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鸨冲了下来,指着地上昏迷的杨七和高禾骂道:“杀千刀的瘟生啊,便是你们带人冲了我的鸾凤楼还浑水摸鱼……”
“闭嘴,长公主面前休得无礼。”潘文章嘴上呵斥老鸨,心里面却感激起来,心说这娘们果然有些手段,这句话一骂,便把所有责任推卸掉了。
可怜昏迷的杨七何尝知道,顿时所有罪过都成了他的,本来,拉禁军打群架司空寻常,东京城里面大凡有些权势的高官子弟怕都干过这事情,只是他运气不好,踢到了保罗这一块铁板,又碰上个不知道规矩的长公主。
所谓刑不上士大夫,贵族高官们如果逛窑子争风吃醋,根本不会找开封府解决,拉人打架看谁本事大才是正途,谁没几个朋友,几十万禁军驻扎在东京城便干吃军饷不成,那些中下级军官哪个没带着手下出去帮人打架打秋风的事情。
“这禁军里面一些军官是愈来愈胆大了。”赵槿拉长了脸,那机灵小官小黄鱼早就从楼上下来,灵机一动,便大着胆子往前走几步跪在地上,指着昏迷的杨七大声说道:“长公主千岁,草民知道此人,此人是镇威武馆的副馆主,这些禁军军爷都是镇威武馆出身……”
“在军中拉帮结派,视军法如无物,混帐透顶,都该砍了脑袋。”杨金花指着杨七带来的那些禁军军官怒骂,那些人本就剩下没多少能站着的,这时候被一吓,又吓晕过去几个。
这一句话,便断送了镇威武馆的活路。
“臣该死,受奸人蒙蔽,多亏长公主殿下慧眼,拨开乌云见着真相。”潘文章赶紧拍马屁。
“展昭,这善后事宜便由开封府来办,潘文章,你且自己领罚罢。”赵槿淡淡说道。
“臣谨遵纶旨。”
潘文章哭丧着脸,“臣甘愿受罚,臣自罚一年俸禄。”
赵槿这才转头,看着保罗说:“少保,你且跟本宫来,本宫有事要寻你去做。”旁边潘文章哪个怨啊,瞧瞧,长公主叫人家表字,多亲热,自己实在是亏大了,不由垂头丧气。
“殿下,臣还有一事。”保罗一指楼上阿蛮和秋月,想了想,又指了一下小黄鱼,“臣和鸾凤楼花魁阮阿蛮阮大家情投意合,便要给阿蛮和她的丫鬟秋月赎身,还有这小厮,一并也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