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话反而不好说了,只好笼统地说道:“薛书记,你也不用怀疑一切嘛。商人是为了追求利润为天职,但他们怎么可能与我们政府为敌?我想他们这次是真的买我们的茶叶,也真的是想重新包装以获得更多的利润。作为地方领导,我们不能用怀疑一切的目光来看待问题吧?”
薛华鼎笑道:“我倒是不怕他们与我们政府为敌。韩副省长,这样好不好,我让人通知他们,请他们给我们一个详细的加工计划,我们考察论证之后,我们市委再讨论下一步办法。”
韩副省长不甘地问道:“能不能先让他们把茶叶运出来,时间就是金钱嘛。”
薛华鼎说道:“韩副省长,如果他们真急的话,或者真有这个打算的话,我想耽误不了他们多少时间的。一个报告几页纸的事,能花他们多少时间?您说呢。”
韩副省长牙齿恨得痒痒的,薛华鼎的话听起来每一句都是客客气气,可实质内容却都是围绕着二个字:“不行!”说是说考察论证,能不能通过考察论证还不是你薛华鼎说了算?
但他贵为副省长也不能强行命令薛华鼎怎么做,说实在的,有时候一个副省长的影响力还没有一个市委书记的大,他要顶着不办,你也无可奈何。
韩副省长只好就势下坡,说道:“这个考察、论证流程能不能简单一点?为外商提供优良、高效的服务更利于我们福江省、绍城市招商引资嘛。”
薛华鼎说道:“我们一定尽可能简单,争取不让他们埋怨。”
韩副省长带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承诺、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和无穷的郁闷离开了绍城市,连薛华鼎在后面客气地请他吃了饭再走都没有回答。
送走了韩副省长,薛华鼎打电话向王小甜询问了种苗公司的筹备情况。王小甜现在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前几天那么像不成熟官员一样亢奋。此时的她完全明白了蓉洱茶价格的上涨是一些有心人操纵的结果,也知道了涨价所能带来的恶劣影响。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了这个种苗公司身上,想早一点拿出种苗来交给茶农。
薛华鼎听了王小甜的汇报之后,在表示满意的同时,又分配她一个另外的任务:请她参考外地的经验,构思一下建立一个对茶叶培植、茶园管理、加工、销售一条龙服务的公司出来。
针对王小甜的疑问,薛华鼎说道:“不管这次茶价的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建立一个这样的公司。现在茶叶的生产有点不适合农户单个单个的从田间管理到加工炒制到销售了。他们生产的茶叶质量与农户的手艺高低依赖性太大,不利于资源优化。如果我们把茶青集中起来炒制,打出统一的品牌,进行统一销售,这样的话,茶农所产生的效益更多。”
王小甜问道:“不一定。茶农在整个环节中处于最低层,他们没有多少发言权,属于弱势群体。利润极有可能让上面的人拿走,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好处。对于手艺高的茶农,他们的收入反而会减少,有点得不偿失。”
薛华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来避免。”
“自愿入伙?”王小甜问道。
“呵呵,入伙太难听了。不过,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加入公司采取自愿的形式。”
“今后怎么控制那些公司利用种苗、销售市场等有利条件逼迫茶农加入?”王小甜一旦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思路一下就清晰起来,这些问题也问到了点子上。
薛华鼎说道:“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建立这种公司的最终目的就是减少资源浪费,为茶农争取更多的收入。我知道,现在外地已经在尝试这么做了,你可以带人去考察。当然,如果达不到这种目的,甚至反而使茶农被限制住,那我们就不鼓励办这种公司。或者等其他地方有成功经验之后再说。”
王小甜说道:“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资源损失大,茶农的收入很难提高。薛书记,我这里的事交给谁来负责好?”
“呵呵,多压的担子就想推掉?这里还是你负责。都是茶的事,你负责最好。”
……
在薛华鼎思考下一步怎么工作的时候,那个气急败坏的熊致远正在思考怎么陷害薛华鼎一把。
听了韩副省长带回来的消息,熊致远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薛的,你让我活不好,我让你活不成!搞完你老子就跑。老子要你付出付不起的代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