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粗俗,道:“范兄要是觉得我的手段不比那位奇人差,就开个价吧。”范炳哪还敢推辞,连忙点头道:“小人去冷原千里之外价码是白银千两,三千里……恐怕千里之后,路上就需要大爷出手保护,只有向导的作用,小人不敢多要,再有五百两就行了。”
石宏摸了摸下巴,好一会儿没说话。范炳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只怕自己是要高了,惹得奇人不快。他正惴惴不安的时候,石宏却突然一挥手,咚的一声,一只木箱子砸在了面前。
石宏淡淡道:“这是三百两黄金,九州金银的兑换比例各不相同,大约也都在一比十上下,你也莫跟我计较这些了,就算是三千两白银,你跟我们走一趟。”
石宏刚才不说话,是忙着在玉带之中整理金银,好在蚌五的收藏不少是用箱子装起来的,要不石宏还真不好一次拿出来。
范炳大吃一惊,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
石宏一摆手:“我们马上就要走,你带着金子回去安顿一下,就回来吧。”
范炳看石宏神色坚定,不敢再多说,一拱手:“如此,小人谢过了。”他抱起箱子转身去了,三楼中坐着的人,虽然都是大富之人,但是举手投足三百两黄金,这样的出手,还真是没见过几次。当下有不少人暗中羡慕,这范炳好运气,接了这么一个大活儿。
范炳被石宏轻描淡写的将所有的骄傲全部打碎,一想到石宏,范炳整个人就变得卑微起来。回家之后只是把金子交给夫人保管,交代了一句,再也不敢耽搁,立时便回了一盅香茶楼,生怕惹得石宏不快。
下塘坝并不大,石宏刚把茶喝完,范炳就回来了。石宏放下茶盅,满意的点点头:“这茶不错,等从北天冷原出来,带一些回去给傅大哥他们尝尝……”
范炳却笑道:“这茶却是不好收集,就算是这一盅香,都未必每天都能有,也是人拿命从北天冷原换回来的。”
石宏奇怪问道:“北天冷原内到底什么地方产这茶叶?”
说话间已经出了茶楼,范炳正要回答石宏问话,冷不丁一旁插过来一个人,一把拦住石宏:“这位想必是不知道咱们北天冷原的规矩吧?”
石宏一愣,范炳一看那人,一拍脑袋,暗道今天的事情诡异,搞得自己心神大乱,怎么连着事情都忘了?
他赶紧上前,拱手陪笑道:“程兄,是我疏忽了,卖我个面子,这笔买卖的税金,不论多少我来出。”
那程兄生的一脸凶恶,脸膛如锅底,满脸虬髯,若是没有腮帮子上长着黑毛的大痣,倒是一副好汉的面相,只是现在,却显得凶残奸佞。
程奎斜眼看着范炳:“你出?行啊,黄金三百两!拿来。”
范炳脸色一变,自己的酬劳是黄金三百两,这程奎张口就要黄金三百两,显然是故意找茬来了。
“程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看这样,咱们就按以前的规矩办,怎么样?”
程奎却不肯答应,他听说镇上来了阔绰的外乡人,最近正缺钱的他,打算狠狠的敲上一笔。
“那可不行,范炳,你也是在北天冷原讨生活的人,知道得罪了我们程家是什么后果,我劝你还是站到一边去,莫要再强出头,免得自身难保!”
范炳无奈看向石宏,石宏哪能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他眉头一皱,范炳连忙拉住他:“您千万莫要出手,这程家控制着整个北天冷原的交易,势力庞大,背后靠山乃是大周巫国的国师残晓大师,咱们还是……”
石宏懒得听他解释,只是道:“蚌五,快些打发了……”石宏对范炳一挥手:“咱们走。”
程奎大怒:“我看谁敢走!”他一声大喝,哗啦一声,只见周围的巷道里一下子涌出来七八十名高手,人人一身黑衣,大红的披风,披风上刺绣一头猛虎,腰佩绣春刀,身背神机弩。
范炳脸色一变,这是程家有名的“虎狼卫”,人人都是高手,就算他自命武艺过人,也顶多只能对付十几个人,这一下子就出来了七八十人……
范炳这边想着,石宏已经一伸手把他拽走了。程奎被石宏的目中无人气的脸色铁青,大吼一声:“给我杀!一个不留……”
那些虎狼卫整齐划一的抽出绣春刀,杀气腾腾,却不料铺天盖地一片高手从天而降,随便哪一个,随手都能捏死一群虎狼卫。而这些高手的数量,又多得吓人,范炳刚一回头,就看到那铺天盖地的超级高手们,蝗灾一样把可怜兮兮的七八十虎狼卫淹没了。
蚌五一个劲的检讨:“没控制住,放出来太多了,太多了……”
范炳自命武艺过人,可是自始至终都没看出来,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更可怕的是,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不比那位曾经让范炳惊若天人的奇人差,放在殇州武林,绝对排名前十的绝顶高手!
他不由得疑惑看了石宏一眼: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追随?
石宏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古寸灰跟在他身边,范炳收摄了心神,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二位,咱们这么进去可不行,还得做些准备。”
石宏没办法,他和古寸灰是不用准备,可是向导不行啊。磨刀不误砍柴工,与其在北天冷原里乱转,带着一个认路的向导,会节省很多时间。
石宏取了银子给范炳,范炳拍着胸脯保证,一切交给他了。
范炳的确很能打理,没用多长时间,就牵着三匹样子有点像马,却全身长满了长毛,个头足有小象大小的牲口回来了。
“这是咱们北天冷原特有的长毛马,耐寒而且脚力不错。咱们要深入北天冷原,可少不了他们。”
三人每人一匹,马屁股上还拖着帐篷、皮袄之类的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
范炳把自己包成了一个毛球,坐在长毛马上,跟自己的坐骑倒是浑然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