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为什么不是早一些遇见她呢?若早一些遇见她,他定会等她,等她长大,再携她一起笑看人生风景。
唐府,表面依然平静无澜,然,正如六月的天孩儿的脸,沉闷的天气有种风雨欲来的摇坠不安感袭上人们心头。一些已知发生事情的下人们,更是闭紧了嘴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寡言,脸上表情是从所没有的严肃。秀逸阁的院内,如今有两名家丁把守着,大少奶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三少奶奶哪也不去,却让贴身丫鬟和奶娘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唐靖丰和真希回到府里,立即被请去了老夫人的屋里。一进门,就见老太太半躺半卧在榻上,气色很是苍白蔡妈妈和大丫鬟候在身边伺候,两人忙上前行礼问安,随后坐在榻沿,唐靖丰握起老太太的手关切道:“祖母,怎地气色这么差?”又转头看向蔡妈妈:“祖母怎么了?”
老太太虚弱地露个笑容,看向二人道:“祖母无碍,就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中用,歇个几天就好。”
真希不由地略带责怪看了眼唐靖丰,对老太太道:“祖母,这事儿都怪我和靖丰思虑不周,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得为这些事操心。”
唐靖丰也道:“祖母,您从现在起,要放宽心,把身子骨养精神了,我和真希的孩子,还等着祖母抱呢。”
老太太一听,眼睛霎时亮了,视线就飘向真希的肚子,惊喜道:“真希,你有了?”
真希羞的一脸难为情,狠狠瞪了眼乱说话的某男,恐老太太失望,忙澄清道:“祖母,他最近事儿多,说话都迷糊了,才回来,哪、哪能这么快?”唐靖丰却只是笑,不说话。
老太太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不过一想也对,孙儿才回来几天,就是回来一个月也无法知道是不是怀上了。遂笑道:“不急,祖母不急,可你们得努力呀,祖母做梦都盼着呢。”
“祖母,您安心养身子,那些事情,靖丰会处理好的。”真希说着轻抚上老太太的脸颊,轻轻为她抚那额头的皱纹,尔后俯身轻轻一吻,柔声道,“祖母,您好好休息,这两天可能事儿会比较多,靖丰和我可能无暇过来看望祖母。昨天我们还商量着呢,说等事情都处理妥当,就接祖母和母亲,带上喜姐儿和巧姐儿,一起去世外桃源住段日子。”
“好,好,祖母听你们的。”老太太看着孙儿媳和孙儿,带着欣慰的心情重新躺下。
从福华院出来,夫妻二人立马去了父母亲那儿。唐老爷特地告了假,一脸复杂让人瞧不出他此时心里想法,唐夫人在丫鬟搀扶下,从卧房走到隔壁的书房,不过一墙之隔,却让她气喘连连,咳嗽不已,气色更见苍白无华。唐老爷忙起身去扶妻子到罗汉榻半躺着,心疼地责备道:“好好躺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再不好好休养身子,看你还有力气和我说话。”
“父亲,母亲。”唐靖丰和真希双双进来,上前给二老行了礼,便端了椅子坐到罗汉榻前,先关切地问了母亲的状况,尔后才说起暗查的事件。
唐老爷看了眼真希和妻儿,羞愧万分地叹道:“说起来,是我这个一家之主的无用!是我当年引狼入室啊!”想他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辅助帝君治理天下,却偏偏疏漏了内院之事,以为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一些小争斗,殊不知这样的小争斗,一不小心酿下的祸根,却是堪比国中内乱。
唐夫人摇头,脸上内疚感伤更甚于丈夫,“怎能怪你?是我不好,我能力有限,没治理好家中,不但祸根深埋多年,如今让老爷还得分心来处理这些事情。可怜我那三个儿媳,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孙儿。。。”她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真希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观唐夫人面相,的确作为当家主母不大适合,她性情太过柔软,要知道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而且她又轻易相信人,难分辨人心好坏,虽然这些不是导火索,但却在整个事件中起了负面作用。脑海中浮现唐家某几个人的面貌,真希也不由在心底叹气,她自从嫁进来后,以为不理会就一心安闲,怎知唐府以前就已经是暗流汹涌而无人察觉,若不是那次中毒事件,她也不会想到要去暗查唐府过去的那些破事儿。而如今,她最为迷惑不解的,就是唐靖丰明明当年有怀疑,却为何任凶手逍遥法外?
唐靖丰劝慰道:“父亲,母亲,你们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某些人心术不端,贪念太大,才会导致悲剧发生。而我当年又。。。”说到末句,他的脸上也浮现痛苦之色,先后的三任妻子,他与第二任妻子感情比较融洽,后来又得知妻子有孕,他高兴非常,无奈他那时无法归家陪伴妻儿,也正因如此,后来出事导致他倍受打击,意志消沉。直至第三任妻子过世,他再也不肯娶亲,而昙京上下则流传他克妻恶名,他也毫不在意。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唐靖丰身边的女人,不能仅仅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也正因为这样,当他得知唐三奶奶前来说亲的女子是那少女,而父母不大赞成,他却指定就娶她为妻。事实证明他这次娶妻娶对了,妻子不但跳脱危险,更勇敢大胆地去暗查过去的事情,而妻子对两个非亲生女儿的呵护和喜欢,也让他为之感动和心动。
唐靖丰开了口,真希才出声道:“父亲,母亲,请恕儿媳多嘴几句,靖丰说得对,有的人的确不喜过平和的日子,总念念想别人碗里的东西。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件事不宜公开审讯,府里上下百多口人,要他们事后不八卦也并非难事,父亲在事情处理之后,不若召集府里上下来个警训,谁个若多事,咱不驱逐他出府,也不罚他月钱。统统交给由二少夫人做试验品,看二少夫人心情,是割手脚还是割舌头挖眼睛,或是交给香草姑娘尝试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唐老爷和夫人听得心惊惊地,忙摆手道:“不成不成,怎能让你来担这恶名。”真希呵呵笑道:“我原本就在安源寺随师父练武,在叶府无人不知。练武之人可没那么多讲究,送牢还得浪费国家的粮食,卖给人伢子又没人道了些,痛打一顿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唯有缺了手脚眼睛不能说话,成为一个毒品试验人,他们才会时刻记住自己犯下的错,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
唐靖丰揽过妻子肩膀,伸手刮刮她秀鼻,笑道:“我完全不介意,你想这么做,那就去做,我一定支持你。”
真希这番听起来凶神恶煞的话,倒让屋里的沉重气氛缓解不少,唐老爷这才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原来,就在唐靖丰携真希去农庄小住的第二天,暗中盯梢的子卿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将夜半碰头的两丫鬟提了给审问,两丫鬟害怕过度,昏醒后便将各家主子给出卖了。唐府的悲剧源头,还得从唐老爷当年说起。
丛姨娘原本出身嫡女身份,真名丛莲,家道殷实丰厚,只因兄嫂二人好赌成性,把老夫母给活活气死,她本人也被兄嫂卖到烟花之地,恰逢那晚唐老爷陪同几个外地官员去那里喝酒,听到台上喊价,他就抬头看了去,见其姿容秀美脱俗,眼中却有股子不倔傲气,又心怜之,一时心动便将重金其买下,本欲放其自由,那女子却长跪他面前不起,只求服侍他身边报恩。唐老爷当时刚成亲不久,与妻子感情情投意合,并无心纳妾,唐夫人本就心善,便让其留下做了个二等丫鬟。
后来唐夫人一直不见有孕,老夫人就做主升了她屋里的一个通房丫头为小妾,一年后小妾生下个女儿,老夫人虽然失望,但好歹也是个唐家血脉,那会常常带唐夫人去祈福烧香求子。有晚唐老爷外面应酬回来,唐夫人那晚身子不大舒服,就没如往常那般在门口等他,唐老爷错把等待的女子当成是妻子,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丛莲也很争气,一次就中标,而她身份自然被抬为姨娘之一。一年后生下个儿子,是为唐家庶长子,老夫人着实高兴了一番。也不知是这庶出长子带来的福,还是菩萨保佑显灵,唐夫人后来喜孕在身,终于生下唐家嫡子。唐老夫人本就合心水这嫡出媳妇,这下总算不负期望,给她添了嫡孙,对唐夫人更加疼爱有加。
丛莲自从生了儿子后,一切待遇都比从前更好,老夫人也对自己很好,老爷对自己亦是怜惜有加,当唐夫人生下儿子,她才惊觉,自己今后的日子,并不因为儿子出生而带来什么改变,她的儿子是唐家长子,却因为自己是个姨娘,而不能成为唐家正经继承人,庶出两字,永远隔断她和儿子的美好前程。此时她才深深感受到那些做妾的悲凉。因为老爷对自己也很好,丛莲开始尝试着暗里争夺老爷,但她慢慢发现,唐夫人即便信任她,但老爷对嫡妻的感情只有增无减,根本不是她耍些机心就可以得到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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