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惊得出声道:“老爷,你疯了?那可是你的女儿,怎能承受那么重的惩罚?”
真璐也惊诧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向叶老爷,鞭打三十,她这个二姐只怕没了半条命。要放在过去,她绝对是幸灾乐祸拍手欢呼,可如今,也不知是否因为那天真希帮了她狠揍那混蛋,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情绪。徐氏和佩兰吓坏了,急忙出声为小主子哀求老爷不要如此惩罚。童氏则看向三小姐,那天的事她们都是当事人,可三小姐和二小姐向来不对盘,若果鲁莽地出声帮二小姐,只怕回去要遭三小姐责骂。
叶老爷狠瞪妻子暴怒道:“你给我住口!就是因为你,妇人之仁,留下这个祸害!”门外走进来两名家丁,两名壮实婆子,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站在那里看看老爷又看看夫人,最后又看向跪在中间的二小姐。
叶夫人放开三女儿,脸色也沉下来,“希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要敢今天让人鞭打她,我和你拼了!”
此话一出,震惊在场所有人,真璐不由怔怔地看着嫡母,她一直以为,嫡母虽然生了真希,但这多年来的关怀疼爱都放在大姐和自己身上,所有一切用度完全是按照嫡出配比。一直以来,很多时候,她都把自己当成了嫡出小姐,叶夫人的疼爱也让她很多时候忘了自己只是个庶出女儿。她一直很庆幸自己够幸运,可以拥有其他庶女无法得到的幸福快乐。可就在刚才看见叶夫人脸上坚决的那瞬间,叶真璐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
叶真希怔了怔,完全想不到叶夫人会如此维护自己。是自己一直误会了她吗?还是她后来心有所悔才会这样对自己?
叶老爷气得失去了理智,索性看也不看妻子,吩咐下人道:“送夫人回静华院去!”
叶夫人蓦地快步走到二女儿身前,悲伤而冷静道:“老爷,我不管你怎么看希儿如何不好,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儿。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从生下来就没得到过父母的关心和疼爱。你不去弥补就算了,还要置她小命不顾,今天就算是和你决裂,我也绝不让希儿受到半点伤害。”
“夫人,你不必为我求情。”叶真希在短短的瞬间,就做出了惊人的决定。她一把推开叶夫人,突然扑向拿鞭子的家丁,一个眨眼功夫,鞭子就到了她手上,速度快得竟无一人看清楚鞭子是怎么易手的。两名家丁和婆子呆傻了,早就听说二小姐会武功,这一招就足以证明,他们全不是二小姐的对手。
闻讯过来的宗阳和乌雪兰恰好在台阶下看到这一幕,宗阳就想起在大门被二姑子倒打一耙的憋屈事,走在后头的莫姨娘没看到里面的情形,两位少奶奶走进去了,她却在台阶下犹豫了下,才慢慢走进去,站到童氏身后,轻轻扯了扯童氏的后衣襟。
宗阳一踏进门槛就高声道:“二姑子今日又要发威了,连父亲也顶撞,枉费父亲和母亲一片苦心,白白送去安源寺给忘了大师做弟子,也不知那位高僧若看见现在这样,只怕后悔还来不及,竟是收了一个逆徒。”
“夫人都还没说话,你做人儿媳,不觉得喧宾夺主了?”叶真希已经决定今日撕破脸,当下不客气地回敬道。
宗阳丝毫不觉无理,讥笑道:“长嫂如母,难道你没听过?”真希反唇相讥:“我当然听过,可我听说的却是只有母亲过身的情况下,才可以长嫂如母。夫人如今健康长寿得很,大少奶奶这么说话,莫非是想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不然这里岂非出现两个母亲?”
宗阳被一番抢夺,心里暗悔自己用错了字句,恼羞成怒道:“我对母亲恭敬有加,待如亲娘,那样折寿的话,也只有二姑子才说的出口,俗话说安什么心就说什么话,二姑子这招只怕我们在场的一个都学不来。你闯祸还不认错,父亲要惩罚你也是应该,不然父亲的威严何在?咱们府的家规何在?”
叶夫人忍不住冷脸喝道:“宗阳,你不要再往希儿身上泼黑了!你一直恼恨是希儿才导致远泓官途不顺,但我今天要告诉你,阻挡远泓官途的不是希儿,恰恰是你这个为人妻子的女人!”
这是叶夫人第一次冲自己喝斥,第一次如此重的语气来责怪自己,宗阳受不住这样的冤枉,自恃着出身麓国公府,当下反驳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哪个做妻子的不希望丈夫官途顺利,我就是再愚笨,也不会去做那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母亲开口说话前,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叶夫人沉声说道:“我冤枉你?好,我就告诉你事实真相。当年远泓进士,皇上曾挑了一批新晋进士赴各地外任,远泓就是其中一员,皇上此举,实则是为朝廷考察选用才识之士,三五年后再调回来委以重任。可是你,你却不愿外放吃苦,不去打听清楚情况,就找人走关系,把远泓留在了昙京。远泓至今仍默默无闻,满腹才华无处安放,你平日责怪远泓不知上进,别人都升官就他还在原地踏步。当年如若不是你阻拦,以远泓的才干,早就升官发财。可你,却把这一切都怪到希儿头上!”
叶夫人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呆了,叶老爷满腔对女儿的怒火,也被瞬间转移,他这一生,最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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