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阳道:“里美这个翁四表叔,是做海运的,在定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良田山林两千顷,仅在定州就有四五处房子,还不算其他地方的房子别院和铺席在内。这翁大少爷身为嫡长子,兄弟就一个,姐妹也不多,若是能成,将来二姑子就是当家主母,钱多得花不完,要什么有什么。”
定州距离文定县七八天路程,又是从商的,叶夫人的心就失望了两分,再一听是做海运的,又加了三分失望。从商的虽然有钱,除非能揽到皇家业务,与皇家形成长期固定的合作伙伴,否则再有钱也是地位不高。再一个就是做海运这行,利润是高的惊人,风险也是其他行业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好就好,不好的话极可能明天就出事,坐牢或被杀有之,甚至株连九族亦有之。因此走海运这行,并非人人都能做得了。
瞧见叶夫人没有半点喜悦,宗阳道:“母亲是否觉得太远了?我也觉得远了点,将来二姑子回趟娘家也不容易。不过,还有一家也是要议亲的,家在永安州,从我们县乘马车去,两天就到。”
叶夫人忙道:“你给说说,这家情况如何?”
宗阳道:“这家姓杭,也是家中老大,但是庶出长子,打小备受父亲重视,嫡母对他也好。今年十八岁,小妾通房目前都没有,样貌周正,今年将参加秋闱。家中境况不及定州那家好。不过,这杭家的亲戚多在昙京,且不乏权势,当朝中堂宋大人,杭家称其为表舅父。若那位杭家少爷将来中举,再中进士,这位宋表舅父必然少不了帮忙,有这棵大树做靠山,前途不可限量。”
叶夫人诧异地道:“你又如何得知这杭家也要议亲?”
宗阳笑笑,颇有点得意,“去年秋我有次回娘家,正巧蒋夫人来做客,席间我听她说及此事。如今母亲为二姑子劳心,我就想起这档子事来,也不知人家定了没有,上次回去后,就找我二嫂让帮问问。这不,不出十天,有消息来了,说是还未定有人家,也还在寻着。我就想着先和母亲都说了,看看合不合适,若是合适,再回复这两处,先安排个时间让长辈见见孩子们。”
叶夫人心里思忖着,面色有些沉默,永安州路途近多了,但是对方是庶出子,这点上叶夫人就不乐意,让嫡出的二女儿嫁给个庶出子,怎么看都是门第不当身份不符,难道就没得别的考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