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头扑在地上,不住叩拜,“小的是刚进王府,现在在园子里侍候,王爷英明。”
樊襄又倒了一杯茶,转身过去哄悔哉起来,“见天的不吃东西,喝点水。”忽然一拍头,转身向那小厮,“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小的什么都看不见。”
还算识相。樊襄要人都知道悔哉在他这里,但是不要人看到悔哉这种萎靡的样子,损他形象,他是要悔哉好好生活的,不能让他被人看轻。
“今天在游廊里鬼鬼祟祟什么。”门开了,小子们抬着木盆从侧殿进书房进内室,跟着有人抬屏风,樊襄皱皱眉,叫他们从内室的门进去,别端着水打书房过,弄的地上都是。悔哉扒着他的手勉强喝点水,说没事,早流干了,王爷别折腾下人了。
闹了一会才想起来地上还跪着个小厮,樊襄去了冠,“回本王的话。”
“啊?”那小厮像是被蜇了下,叩了叩头,“中午发的东西,小的对那是一点不知道,王爷在园子待了一下午,咱们几个要等晚上才能进去打扫,就没用那东西。这一没用,小的就拿出来瞎琢磨,一琢磨觉出不对来了,今天给的这东西不寻常的用缸搬来,虽然色泽状态跟以前一样,但味道有些微不同,倒像是掺了什么药,小的越想越怕,难道是有人要给王爷下药?正想着要不要往上面说说,凑巧就碰见王爷抱着……就碰见王爷和公子出来了。”
“看来你是离不了一个药字了。”樊襄笑着,转身拍拍悔哉的腰,悔哉撑起身子来,“听你话说,‘这东西’从前也送来过?”
“是,花草要长的茂盛肯定要施东西,不过以前都是用担子运来,偏就今天午后来的这趟是用缸,王爷又暂不用侍候,小的怕是刁民想偷分量故意用缸来糊弄,就挑开看看,总觉着哪不对,多想了一层,竟然就真给小人闻出了问题来。”
悔哉微微叹口气,樊襄把杯子放在一边,“这东西那东西的,说的我倒糊涂了。我去看看水,你自个儿审?”悔哉仰脸看他,点点头,樊襄拍拍他头顶,“要是有人下毒,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吩咐的,你别太认真,也别想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要做事有缘由了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不是?你乖,别让我今晚再为你操一回心,待会我再跟你说说我皇兄出宫的话,没你想的那么多纠葛。”
这一番话竟说的悔哉喉头酸苦。
“掺了什么药?”悔哉靠着榻上的靠背,“你们不是近侍,给你们药有什么用,‘这东西’又是什么,都说出来。你也听着了,王爷知道是谁做的,不会问谁的罪,不必顾虑什么。”
“这东西是……是牛马粪,呸呸,脏了您的耳朵,小的该罚。”
“这岂不是肥料。”悔哉觉得好笑,“若是牛马吃了些时令蔬果,味道不同也是有的,仅凭这个,你是怎么说出不是你想害我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