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猪,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乌利撒蒙的修能者实在太多,太多,墓鬼就算是一个神级修能者也架不住他们的合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只有神知道。此事,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东猪,你也要知道,我们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什么叫玩火吗?”
“知道,可是我的陛下,你更要知道,目前的情况可比不落城被围之时更加险急,如果被乌利撒蒙发现了我们的藏身地点,而我们又没有好的抵挡方法,后果,我不说,你也清楚。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做破釜沉舟,意思是说,烧掉船只,断了自己的后路,抱着必死的决心放手一搏。假如玩火没被烧死,我们就挺过了这最艰难的一关,只要过了这一关,邀月国就保住了最后的国脉,我们,绝对有翻身的机会。”
梦钰听罢,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东猪,失忆前后,你一点都没变,就这么定了,这样做虽然危险之极,但我们眼下确实没有更好对付乌利撒蒙的修能者的办法了,用你的话来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只是,东猪,你自身的危险可曾考虑过?那是一条冷血的蛇妖,稍不高兴,你随时会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我为何要考虑自身的安全?况且我是一个人,我不信一个人的智商还对付不了一条蛇!”
“不是一条蛇,那是一个蛇妖,你千万不可轻敌。人家可有几十万年的智慧,就算它再蠢,也比你见得多。东猪,我相信你的能力与头脑,但我给你一点小建议,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你是代表着我们仅存的几十万军民在行动,假如你再有事,那对整个营地的臣民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灭顶灾难,她们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打击,记住了吗?”梦钰郑重其事的道。
东郭诸葛听完,结结巴巴问:“我...我的陛下,我有那么伟大吗?”
“有,假设墓鬼行澜她们回不来,月峰们算是彻底的消亡了,而你在这段时间的超常表现,你在众人的眼中,你又突然变了增加了一种更为神奇的身份,那就是修能者。你无疑就是月峰们的后续接班人,你就是月峰们修能者的代表人物,修能者代表什么?那是代表力量,神秘,保障与安全。东猪,你懂我的意思吗?因此,月峰门不能再次覆灭。东猪,不要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任意而为,如果你再有事,那会对我们的臣民产生不可挽回的意志上的崩溃,我敢说,到那时,不等乌利撒蒙的人前来进攻,大家自己就会在哀叹中静静沉沦消亡。”
“梦钰,你别胡说八道,哪有那么严重,我东郭诸葛废掉有何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东猪,但是我能苦苦支撑到现在,不是因为有你吗?”
梦钰的这句话,令得东郭诸葛真的呆在原地,看着梦钰的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猪,你干嘛这样?我的意思是说,说,说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左右臂膀,肱骨大臣,难道我说错了....”梦钰的那句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说的有些暧昧了,赶紧解释,可她越解释,却越觉得自己的脸不断发烫。
自从两人进入兲荡山,东郭诸葛就基本失去了与梦钰单独相处的机会,对于他个人,他需要担负起保卫营地的重责,他需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好不容易将猛兽打跑,又被峡谷中的蛇妖弄得一脑袋沙包,对于梦钰,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特别是撤进兲荡山,由于她的被俘,许多事情没有梦钰处理不了,于是各种繁杂的事务不断积压,那些文件堆得比山都高,她回到兲荡山第一件要务就是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根本没有闲暇来理会其他的事情。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东郭诸葛非常后悔过早的把梦钰带进了兲荡山,多少年后,他终于明白,在他梦钰生死逃亡的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难忘,最刻苦铭心,最浪漫的时光,那段时光,虽然他与梦钰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但东郭诸葛非常满足。
对于梦钰,她的想法可没有东郭诸葛那样‘单纯’,身为一个被灭国的女王,老天注定了她必是荣誉,权威,信仰和重压的之下的牺牲品。她当然怀念他和东郭诸葛无尽亡命的日子,可以说,那些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最轻松,最幸福的时光,那时,大部分时间里她真的忘记了自己是个女王,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可以大笑,可以撒娇,可以任性的女孩。每次被东郭诸葛背着,每次被东郭诸葛牵着手,每次被东郭诸葛关心的眼神望着,她的心都是那么甜蜜和满足。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一回到兲荡山,所有这种火口刀剑上的无限温情立刻被终止。她需要为几十万军民做出表率,她需要不停的劳累,最重要的一点,飘摇之中,她作为众人心中圣女一般的人物,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任何的负面因素都会更直接敏感影响着已经处在悬崖边上的人群。她不能为了个人的感情去打击臣民对她的信赖和敬仰,稍有差错的举动,无疑是对立在悬崖边上的臣民加上了一股猛烈的狂风,那只能是把她的臣民往万丈深渊下赶。为此,梦钰有时有意把她和东郭诸葛的距离拉远了些。为此,东郭诸葛颇有些意见。
不过,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并不能随着人的意志来改变,心中有情愫,日积月累,不管你如何掩藏,终究会流露。流露之后,再要掩盖,反而凸显心中的柔柔千结,东郭诸葛之所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了梦钰脸上的那两朵淡淡的红霞,那两朵红霞犹如两片高纯度的固体压缩酒精,瞬间就把东郭诸葛给放到了。
东郭诸葛坚信,梦钰的羞态可以令得阎罗王也会从地狱中跳出来亲她几下。既如此,他东郭诸葛当然也想那样做,他刹那间,涌起一股巨大的冲动,那怕被雷劈,我也要抱住她!他急上前两步,一把搂住了梦钰。
被东郭诸葛紧紧搂在怀中的梦钰,双霞更是嫣红,想挣脱,根本行不通,她只好仰起头,闭上眼,等着东郭诸葛那早已崛起的嘴巴。
近了,更近了,东郭诸葛那老牛一般的呼呼气息已经喷到了她的鼻尖,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嘴唇上的温度,她知道,她一生中的初吻或许就这样来临。
就在东郭诸葛嘴唇接触到那柔软的香唇一刻,书房外,一个声音响起:“陛下,芝河求见!”
最要命的是,书房的门并没有关。
“该死!”东郭诸葛心中大骂,不等东郭诸葛骂完,梦钰已经挣脱东郭诸葛的怀抱,道了声:“进来”,随后,背过身,走到案几前,假装整理文件。
没一会,一个俏丽多姿的女子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