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其中一个假牙套也掉了下来。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水面开始陆续浮上一具具尸体,他们的咽喉上死鱼肚子一样翻着惨白的皮肉。薄暮也渐渐降临,原本热闹的玄武湖上只剩下惊叫和哭泣,一池湖水似乎已结了冻冰,冷森森的骇人。
一只空荡荡的采莲船随着夜风飘向湖中岛,那些在船上打捞尸体的警察和渔民都没有注意到。当空船触碰到旁丛生的杂草时,依着船帮的一个芦苇管子微微移动,接着一张扭曲的人脸从水底慢慢浮上来,借着夜色和草丛,爬上,一只手捂住右眼,一只手把船绳系在草尖上,匍匐一回,踉踉跄跄的消失在黑暗中。
同在这座上,另一个全身湿透的黑影双手握着一把裹着塑料袋的勃朗宁,矫健的跟上去。黑影的脸上粘着白纸面具,上面勾勒着血色“十”字,那“十”因为被水浸泡得久了,都长了毛边。
临近广场的一只渔船上,印着杨柳青的船篷帘子一撩,走出一个人来。他的斗笠几乎把脸完全遮住了,摇着木桨靠向湖心。
“马太,犹大一定在这几个上藏着,虽然他受了伤,要想除他还是不容易!但愿西门初战告捷!”划桨人的头微微一抬,看向湖中,“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彼得,不要轻举妄动。警察就埋伏在附近,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来了!”船篷里一个苍老得怪异的声音说道,“‘摩西五经教’的那些教徒也已经盯上犹大,他们恐怕已经查出犹大与《第八碗》的关联!刚才那个年轻人开枪时,我就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可疑的人条件反射的把手插到口袋里――他们是在掏枪!不会错的!”他每说一句话就伴随着一阵可怕的哮喘。
“黑市上已经散播了一个消息,说某个不知名的组织将在八月中秋的晚上拍卖‘上帝’的名作《第八碗》的真品!传闻说西西里黑帮的人从梵蒂冈夺得的那幅《第八碗》很有可能是伪作!不知道这些家伙搞的什么名堂!”彼得把手没入水中,然后又将粘水的手臂伸在空中,测试风的流向,观察水波流向,然后把目光锁定在湖中五洲中的翠洲上。
“散步这个消息的人手上拿的不一定是真品,他可能是想钓出真品来!哈,不知宗教和黑帮又要如何火拼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有些得意,“我们且隔岸观火,见机行事就好,不必强求夺回那幅画!上帝很享受别人为他的名作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翠洲是玄武湖五洲中的一绝,白日里可见修竹亭亭、雪松如盖、翠色浮空,故名翠洲;而在这充满血腥的夜晚,疏影摇曳的竹篁则给人几分阴森感。
渔船绕着翠洲不住地打转,彼得一对眼睛在斗笠下搜寻着岸上的每一个动静。忽地,他看到那只空荡荡的采莲船,船帮子上一个潮湿的手印令他心口“咯噔”一下,把船靠过去。
“怎么了,彼得?”船篷里的人问。
“有人从这里上了岸!岸边的草丛很乱,嗯,从这手印大小长短来看――很有可能是犹大的!”彼得的声音很低沉,然而还是掩饰不住强烈的不安,“咦?船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注意到船下飘飘荡荡一团白色的东西被鱼戏弄着。
“捞上来看看!”那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轻轻来,不要碰坏了!”
彼得从舢板上捏起鱼叉,在鱼叉铁头上包上白布,探向水中的白影。
“该死!”彼得的声音里有愤怒有惋惜,“嘿!是她!”
“看看有没有什么损伤?!”那人急着追问道。
“她的右眼珠被人切割去了!”彼得的鱼叉上晾着一具女尸,白齿红唇上染着诡异的气氛,正是姚雪琴。
“犹大是想把她的眼珠子填补自己的眼眶!这畜生,我们早该灭了他,毁了‘上帝’的杰作!――彼得,看看她的骨架有没有散。”那人抑制住自己的喘息和愤怒。
“她的眉骨被马缰勒坏了,鼻骨也碎裂了,也许还可以作备用材料――”
“放弃!不必打捞,她已不完美!上帝不会要一个有瑕疵的头颅!”船篷中的人又喘息起来,然而他的话中却充满某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上空飞散几只鸟雀,羽毛和鸟粪扑簌簌的落下来。彼得仰脸惊奇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黑:“马太,看这架势,就要动手了!”他的话音刚落,中心一声枪响,惊散更多的鸟雀扑闪闪的乱叫。
随着几声短促而刺耳的鸣笛,那些打捞尸体的警察纷纷驾艇向圈过去。水中几颗寒星在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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