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来,书玙起身静静的望着自己从小到大鲜少居住的屋子,半响,浅浅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柔和,却带着对自己的冷笑嘲讽。之前,他自己几乎每日都留在杨靖泽身边,皇宫之中十年朝夕相处,皇宫之外又是两年日夜不离。
那种明知道没有未来、无时不刻都在绝望中等待的日日夜夜,他毫无怨言。等到他终于可以离开杨靖泽,回到这个既熟悉也陌生的卓府后,唯一心中亲近的姐姐淑瑜,却是已经出嫁了。这个卓府里,除了淑瑜,他竟然再找不到另一个熟悉的人。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里,除了淑瑜和杨靖泽,他再无一个交心之人,不,甚至说就算是杨靖泽,即使无数次引颈缠绵,那个男人,也从来不懂自己的心事。这样说来,他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了吧……
他这算不算自作孽?书玙轻笑着,仰头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轻柔的笑声里有种说不清的讽刺和悲凉。
卓书玙,你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总该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良久,书玙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安安静静的用了早饭,便再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淑瑜的书房里,将所有关于九皇子杨靖泽的事情抛之脑后,专心致志的继续恢复沙盘。
盛德年间,近些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而,西北边境目前虽然安稳,但是漠北的游牧民族,永远是一个大的隐患。
书玙在脑海中回想着在宫中的时候,偶然见过一次的地图,那张图囊括了本国、漠北游牧民族,甚至于西南十万大山外一些小国的轮廓混世教师。
他和淑瑜做这个沙盘的时候,边边角角处的地形,不过是做了个大概,重点全都放在了那些著名的山川大河、城市聚居上,对于荒凉辽阔的漠北、山林密布沼地丛生的西南,都只是随意的弄了个大致的形似而已。现在,他倒是能静下心来,将记忆力看到的那张地图上标注的所有情境重现出来。
走到桌案旁,把精致的泪竹笔筒倒过来,从里面摸出几只淑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想办法弄来的木工划线的炭笔和一些偏硬的纸笺,书玙先是画了个大致的草图,然后对着草图和自己已经做出来的那部分沙盘的比例尺,开始细致的计算稍后做出来的模型大小。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连漂亮透明的淡琥珀色的眼睛里,也永远只是有些清冷的专注和平静。
接连数日,书玙除了晚上要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外,其他的时间里全都一个人留在淑瑜的书房里,对着半成品的沙盘埋头苦干。
九皇子府上,后院的权利管家早就一五一十的交给了王妃,赵令颐见府中后院干干净净到有点清冷的地步,竟是连半个侍妾之类的女人也没有,九皇子又毫不犹豫的让管家给了她有管家的权利,赵令颐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就连杨靖泽新婚之夜不知去向一事,都显得不是那么让人心寒了。
也许,他只是有要事忙碌……
赵令颐穿着正妃方能使用的正红色长裙,在贴身侍女小心的挽起发髻,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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