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有许多人被冯诗翠这番发现,点燃了生与自由的希望,但也有许多人极力反对,要与月沉殿共生死……而那样的人,大多都是身上仍有血仇要报的复仇分子。
最后,丁哲骧大喝一声,稳住了这个吵闹场子。
“反正我们也是打算要从这座山上撤离,另寻巢穴的。”
殿上青年神色不耐,疲惫的搓揉眉心,冷冷道:“传令下去,开始疏散本部各堂与犬宫人马,分散到当初说好的分部,至于那些要出逃离开的,就让他们走吧。”
就这样,从月沉殿本部疏散成了定局。
当晚,整个月沉殿都忙碌了起来,打包、巡察净空密道、规划路线,全殿上下各司其职的忙碌着,为彼此的生存努力。
白圭将手中工作告一段落后,就提着绯红灯笼,来到了丁哲骧寝房门前。
“进来吧。”里头青年沉沉对她道。
而白圭甫一推门进去,就看见软椅上撑着脑袋看如山书信的丁哲骧。
室内灯火通明,青年刚沐浴完毕模样,漆黑发尾湿润,衣袍宽松,正坐在原处,侧着脸沉默看着刚进门来的白圭,眸光烁烁,似是不耐,却带了柔软。
“过来坐吧。”丁哲骧轻声对她说道。
白圭搁下手中提灯,在丁哲骧身旁坐下,锁着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来,开始替那个满脸倦容的青年按摩太阳穴。
之前与戚渚流王对王的一战,那伤势让丁哲骧每况愈下。
丁哲骧的实力在这处处妖魔鬼怪的月沉殿,无一是顶尖的,连身为妖物的百狐都是丁哲骧手下败将,殿主之名实至名归。
可即使是这样的丁哲骧,也在不少动作下,在戚渚流面前落了下风
即使白圭已找下属满江湖去同盟求医,也倾箱倒柜翻找从前珍藏丹药,丁哲骧还是不见起色。
“你很担心吗?”忽然的,丁哲骧望着她,这么轻轻问了她一句。
白圭这才从忧思里醒来,点了点头。
丁哲骧却轻轻笑了,神情染上了无奈味道,甚至十分难得的,转过脸来,在她为自己按摩太阳穴的掌边,阖眼留下了个充满安抚意味的轻吻。
然后,丁哲骧望向她,嘴角依旧是那凉凉笑意,轻声道:“你已经很努力了,白圭。”
不知怎么的,仅这么轻轻的一句,就让白圭红了眼眶。
如果是其他人,百狐、冯诗翠、闵上轩,甚至是最少言的何清秋,这样对她说,都不会让白圭感到如此激动,可这样对她说的,却是丁哲骧。
那个总是恶言恶语,总是以处处欺压表达关心的丁哲骧,竟这样轻轻对她说了一句。
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也是啊,混蛋。”白圭恶声恶气回应道,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与丁哲骧两人站在权力巅峰,相互相依共事了那样久,两人相处模式向来是不屑说这些的,丁哲骧却在这样前途未卜的死境里,忽然不再恶言恶语,剖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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