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冯诗翠是白圭辅佐的第二位殿主候选人,之后更让人意料之外的,归附了丁哲骧那派,自愿从对手成为附属,成为了月沉殿新一代权力巅峰的铁三角之一。
而在白圭抚育冯诗翠的那两年,两人培养出了很深厚的情谊。
不似那张美艳外皮,冯诗翠其实有个温柔的灵魂。
从两人初识起,仅大白圭一岁的冯诗翠,就一直谨守晚辈的恭敬,一直到两人都混熟天南地北各处玩耍过了,冯诗翠态度中那种温温的恭谨,还是一直都在。
跟丁哲骧那个从一开始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完全不同。
相隔十年,两人一见面就兴冲冲奔往最近的不夜大城,由冯诗翠作庄,寻欢作乐。
买衣饰,饮美酒,吃美食,灯红酒绿大城里,她们各处穿梭,眉飞色舞,恨不得能将两人之间那空白的十年,都一口气玩回来。
冯诗翠这种放纵式的陪伴游玩,甚至比当初百狐作陪时还要过瘾,没了臆测与包袱。
疯了一般,她们没日没夜的玩,上青楼也上小倌馆,每日都替对方挑衣化妆,然后盛装出门,带上月沉殿众与掩面面纱,然后又是吃喝玩乐的一天。
简直就像是要替白圭将那些痛苦记忆都抹去一样的寻欢作乐。
她们甚至在夜色里乘上华美画舫,一人在船头一人在船尾,笑望对方,刷一声开了金扇,在不住晃荡的甲板上,配合着起舞,舞的如履平地。
就像是一种奢靡的技艺,没什么实用性,却是她们乐此不疲的娱乐。
只是白圭不知道,她与冯诗翠开扇随着伴奏琵琶舞的欢,陪坐的月沉殿众却是看傻了眼。
没有人能想到,那个司刑罚雷厉风行的冷面副殿主,竟能笑得如此春暖花开,甚至还愿这般在众人面前款款起舞,美人飞天,舞的经过的其他画舫游人都不住叫好。
骑马、游湖、品茗,白圭与冯诗翠仿若寻常江湖儿女那般,无所顾忌的玩。
只是当她们玩累在旅社落脚,双双躺到软踏上谈心时,月沉殿这一挥之不去的沉沉黑影,还是会压上心头,环绕她们话题,久久不去。
“还记得这几天一直陪着我们的紫云吧?”
这夜,白圭躺在冯诗翠膝上,看她优雅替自己指甲上色时,冯诗翠忽然这样开口问道。
“嗯,知道,身手很好,怎么了吗?”
“她是你当年救下的孩子之一,送到小门派学成武艺后又跑回来了,后来成为了我的左右手,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埋怨过月沉殿半次。”
阖眼感觉豆蔻红涂抹于自己指甲的冰凉,白圭浅浅的笑了。
“没想到那些孩子,竟然真的有回来的。”白圭发自内心感叹道:“我还以为,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逃得离我越远越好。”
“有的,”白圭上方的冯诗翠散着发,这样温温对她道:“有的,只是你来不及亲眼见证,就赴往黄泉了。”
一阵百感交集,白圭轻轻睁眼,望着上方梁柱,有些恍惚。
“十年真的是好久啊,”她忍不住道:“我没能亲眼看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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