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闵上轩说了多少次对不起,白圭都记得那些年里闵上轩那样恨她,即使她用尽全力去接近,还是一样,何其悲哀。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闵上轩?”
白圭面颊贴着冰凉石板地,终于忍不住颤声闻出了口,涕泪横流:“那么多年,我明明那样尽力全力,为什么了你还是恨到要杀死我!我的心还是肉做的好吗!”
还记得被闵上轩掐住颈子那晚,她是如何在滂沱大雨里如受惊羚鹿那样狂奔,然后越逃越慢,最后,她甚至恍惚停下脚步,呆呆看着前方几成汪洋的泥泞道路。
那种感觉就像在黄泉地府奔跑,眼前迷蒙滂沱,且不知何去何从。
白圭总想着,她到底为何要再次复生,来面对这同样孤独的境地。
本来将白圭面朝地压制在地的闵上轩,听到这话彻底的僵了。
然后,他放开了箝制,伸出双臂,自白圭背后拥住她。
抱得很紧,重量压在她身上,像是断了线的人偶,可是又双臂又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肩颈。
“谢谢妳爱我爱的这样死心塌地……”闵上轩嗓音里声线里有着浓浓颤意,“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么那么多年岁,始终不曾放弃……”
闵上轩的重量压的白圭几乎无法呼吸,可是又随着闵上轩字字句句,心头发酸一点一点泛酸,无端悲哀。
好像压在身上的不是闵上轩的体重,而是他们之间那沈重如枷似真似假的爱情。
初春石板地寒凉,而闵上轩怀抱温热,白圭忽然就想起了月沉殿里那些夏夜,她与闵上轩躺在门廊木板凉地上,散着发,枕在闵上轩臂上,看夏夜里繁星满布。
那时也如这般,地板冰凉,而闵上轩体温熨烫。
那般时刻,让白圭觉得,她一点都不孤独。
太多那样美好的时刻,温热慰藉。
各种矛盾的感情涌上心头,白圭阖上眼,忍不住轻声道:“我是真的很认真的爱过你。”
“我知道,”脸庞依旧埋在白圭肩颈,闵上轩闷声轻答:“所以从今以后,我会一直爱着你,到你厌烦为止,再也不会张嘴反咬妳了。”
说着,闵上轩抬起头来,蹙眉俯瞰她,发丝微散。
“所以,”唯恐惊扰她一般,闵上轩近乎恳求,望着她,轻声道:“所以,请你再将我关回笼子里去吧。”
而白圭仰看着闵上轩,连眼都忘了眨。
那个新雪一般无暇无疵让人过目难忘的闵上轩,竟如此卑微的对她说,说再也不会张嘴反咬妳了,请你再将我关回笼子里去吧。
就像一个荒唐的梦,如今竟在眼前成为现实。
闵上轩这个人,白圭一直都记得冯诗翠是如何形容闵上轩的。
“只有折断闵上轩的羽翼,缚住他的手脚,把他牢牢拴在你身边,才能让人放心。”那个她们彻夜长谈的夜,冯诗翠这样同她道:“不毁了闵上轩,他就会离开,反身毁了你。”
冯诗翠一语成谶,但十年之后,这个天之骄子却亲自来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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