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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战场上被敌人同情,被那永远慈悲意图感化罪人的明阳堂与佛教武僧。
日光刺眼的夏,闵上轩在为月沉殿老堂主复仇的途中,遇见了挡路的明阳堂道士还有一干佛教武僧,明显是要来遏止将发生的暴行官道。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以仇生仇,这业障何时了?”那壮硕武僧赤着上身,双手合十,缓缓睁开眼来看他:“放下屠刀吧,施主。”
“哼,”闵上轩冷笑,“那些武林名门杀害我殿堂主时,怎么就没这份慈悲?”
他看见武僧们眸光一个个冷了下来,有了开战杀意,可明阳堂道士们却依旧望着他,尤其是为首那已修得妙龄永驻的青年道士,悲悯目光似乎看透了他。
长年与月沉殿交锋的明阳堂,自然知道他手上漆黑佛珠来历缘由,与白圭那些事。
“人死不能复生,年轻人,”那不知年龄的为首道士,这样负手怜悯道:“总有一日,你也定能再遇上个让你心甘情愿为她生死的人,不该再这样执着,也不该再错下去了,年轻人。”
你未来也定能再遇上个让你心甘情愿为她生死的人,那明阳堂道士是这样说得。
那短短几句话语,就染红了罪人的眼眶。
炙热痛意从胸口上涌到眼眶,淤积泛滥,徐徐掉落。
被那席话所触动,可是其实闵上轩知道,自己并不想去那样一个人出现,因为他早有了心甘情愿为她生死的人。
之所以难抑落泪,不过是替自己曾经的无知愚蠢感到悲哀,罢了。
他一直在等,等白圭回来那天。
多少日夜,闵上轩无数遍在脑海演练,关于他与白圭的再度相会。
闵上轩曾想过,如果白圭狂怒对他怒喊捶打,那将是最好的反应,而最最无望,莫过于木然转身直接离去。
“我已经很累了,闵上轩,”那日白圭垮下肩膀,卸下所有防备,这样轻声对他说道:“以后的路,没办法再陪你走了。”
我已经很累了,以后的路,没办法再陪你走了。
那瞬,好似他数十寒暑的梦魇,全数化作现实。
心碎、万念俱灰、无路可退,那些他从前让白圭日日品尝的痛觉,顷刻全数返还。
闵上轩试着装作没听见,继续温温呼唤怀中少女,却找不到适切话语,连呼唤都颤抖,只能将额抵在少女肩上,无声恳求。
别说你已经累了,别说一切都没了余地,怎么样残酷责骂惩处,怎么样荒谬难题也都愿意接受,就是不要这样……
就是不要这样,直接判了我死刑。
那一夜无伦闵上轩如何诱导,白圭都没再开口,就那样背对他,陷入沈寂。
之于他,那是无比漫长的一夜。
抱着死而复生的沉默恋人,闵上轩无力而凄惶,千头万绪不断在往日与现在来回,却依旧找不到出路。
多年来,好像为了折磨他般,皆知月沉殿对白圭强烈执着的江湖人士们,不断派出假的白圭扰乱人心,或卖弄行骗,或作为诱饵,诱来月沉殿众多走狗干部。
闵上轩与冯诗翠百狐等人,不知多少次明知那是假货,却依旧耐不住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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