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见定国公夫人几句话便把赵斾这一番护送的事归置成公事,姜大太太也就很上道的跟着话头说了几句场面话,一时间屋里倒也没冷场,只是气氛却也不热络。
曾氏看这情形,连忙觑了个说话的空隙,拿了姚姒做的衣裳做由头,对姜大太太道:“想不到府上的姒姐儿倒生了一双巧手,给母亲做的活计看着就养眼,现在的姑娘若说拿针我是信的,只是真的能静下心来好女红,这倒是少见。”曾氏的话倒也不是有的放矢,不过是想借着夸姚姒的由头,让婆母和姜大太太顺着这上头来说。
果然姜大太太便笑道:“倒也不是我夸自己的外甥女,便是我家的梣丫头自小被我拘着做女红,后来去琼州岛又做了这些年的绣活,都比不上姒姐儿。”她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便黯淡了几分,“倒不怕夫人和世子夫人笑话,我家小姑子去得早,留下她们姐妹两个有家归不得,反而在寺庙里寄居了多年,想必那时候日子艰难,手上的活计便是这么练出来的。”
姜大太太说这番话的用意姚姒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也算是在定国公夫人面前揭了底,也算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也算是堵住了定国公夫人再拿她的出身说话的可能,姚姒没想到姜大太太为了自己,这般的费心费力,心下着实是感激不已。
曾氏这个时候并未接话,她看了看自己的婆婆,就见定国公夫人脸上露了几分怜惜之意,且又朝姚姒招了招手,“好孩子,来给我瞧瞧。”
姚姒看了看姜大太太,见姜大太太点头,她这才上前几步行至定国公夫人面前,说实话,这样子叫定国公夫人仔细的瞧,心里着实没底,又有些羞意,又有些紧张,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定国公夫人对自己改观,内心挣扎了几下,索性豁出去了,微微朝定国公夫人一福身,也就做出一幅磊落大方的样子来。
定国公夫人却嫌她离得太远,笑着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来我跟前让我瞧瞧。”
姚姒很是听话的行到她的身边,双手便叫定国公夫人拉住了。
定国公夫人握着那双细白纤长的手好一阵瞧,末了便说道:“平常除了在家做女红,可曾读书习字?”
姜大太太与曾氏互相瞧了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瞧出了些喜意,只见姚姒恭敬地答道:“回夫人的话,从前母亲还在时,便是母亲给我启的蒙,不敢瞒夫人,略识得几个字。”
定国公夫人却对她的话很是满意,并不为了讨自己的欢喜而一味的胡夸乱吹,这样看来,倒也是个实诚的孩子,心里却思忖着,姜阁老是一代文豪,家学渊源,其女自然学识是不会差的,而她刚是由姜氏亲自教养,也绝不会只是如她所说只识得几个字而已,而且那日在承恩公府她们几个孩子玩击鼓传花接诗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定国公夫人便决定试试她,“平常可看经书?不过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家,只怕是静不下心来读经的。”
姚姒却不好回她这话,想了想才道:“因为曾在寺庙里住过几年,大藏经,地藏经,金刚经,药师经都略读过,平常也为亡母抄经。”
曾氏一瞧这情形,心中便有了猜测,果然定国公夫人就拍了拍姚姒的手,笑着道:“好好好,难得你小小年纪能静得下心来,实在难得,唉,这人老了眼晴也不好使了,这月三十日是地藏王菩萨圣诞,不若你替我抄写两卷地藏经吧,到时好叫我供奉在菩萨坐前。”
这便是要试试姚姒的书墨了,姜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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