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清灵的男声中略带些细不可闻的戏谑,管默言抽了抽嘴角,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循声望去。
“呦!这是谁惹着我们家小默了?看这小嘴都能栓头牛了!”
西门豹显然对管默言不驯的态度完全视而不见,反倒是一脸牲畜无害的揶揄调笑,细白的手指无比熟稔的覆在管默言的头顶,确认她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般的收手倾身坐在了她的床边。
有那么一瞬间,管默言竟恍惚的失了神,此时覆在自己额上的手掌一如记忆深处般的那么冰凉细滑,他的手也是这般的细长而微凉,明明并不温暖,却总是能带给她最塌心的暖意,让她毫无保留的收起身上的刺,乖乖的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忍不住的闭上眼眸,就算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她仍不能控制的想要多挽留住这片刻的温存,哪怕一会儿也好。
额上的凉意毫无预警的暮然远去,管默言不敢睁眼去寻,但心却仿佛被狠狠剜去了一角,酸酸涨涨的一抽抽的疼。
直到那冰凉的指尖再次轻轻拂过她的眼角时,她才遽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
“小默你变了,过去的你不管经历了多么大的变故都不会流半滴泪,更不曾像现在这般将我们完全阻挡在心门之外,现在你的心里只剩下一个人,除了他谁也入不了你的眼一夜弃妃。”
西门豹的声音就好似经过石磨碾压而缓缓流出的乳白色浆汁,因为经历了太多道复杂激烈的工序,所以在最后的这一刻反而显得尤其的沉静,让人听不出半点喜怒来。
管默言沉默着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西门豹的这个问题,是她变了吗?也许她真的变了吧?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次那么刻骨铭心的生死诀别。她怎么可能还如当初那么天真的一成不变?
西门豹低垂着白皙如玉的小脸,如羽扇般浓密的长睫半遮半掩的遮住他琉璃般剔透的黑瞳,他静静地凝视着管默言尚尤残余着泪痕的脸颊,眼中的神情似哀绝、似悲悯、似疼失所爱的孤狼般凛冽凄然。
明明是早就猜到了的结果,可是真的问出口后才遽然发觉,他似乎太过高估自己了,原来就算提早筑起了千万道铜墙铁壁也尽是枉然,原来她只是这样沉默着不开口,就足矣令他顷刻间便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呵!她还真是残忍呢!竟然连敷衍着否认一下都不肯!
西门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淡粉色的薄唇,脸上的笑容生涩得令人目不忍睹。他现在算不算是在自虐?明明事实已经那么显而易见,他却偏偏要不死心的一再追问,向来自誉为聪明绝顶的他。何时也变得如此愚蠢不堪?
“这不公平,小默,我们每个人的付出都不比他少,凭什么他就可以独占你的心?哪怕你能分给我们一个小小的角落也好,起码别像现在这般距我们于千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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