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心软,最见不得人间的悲欢离合吗?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却如此的铁石心肠呢?
花千树似是极其意外的挑起秀眉,略显震惊的暼了管大郎一眼,继而才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
“是奴家听错了吗?向来冷面无情的不曌城城主,居然也会说出此等闲极无聊的话?”
见管大郎始终面无喜怒的只是一直望着自己,花千树才终是容色一整,原本娇艳如春花的丽颜上,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极浅极淡的凄凉之色。
“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他再痴迷,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或许过些日子他便厌了倦了,到时我即便是求着他垂怜,他也断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的。”
男人不再看重女人的美色,怕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瞎了。
与其虚情假意的非要假爱之名,去掩饰那些不欲人知的丑恶贪念,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直言**,起码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倒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说爱?太脏了!
管大郎凝视了她半晌,眸色渐渐暗沉,目光亦越发的悠远,却到底并没有说出什么无用的劝解之词。
他们也算得上是一路人了,所以才会更明白彼此的笑意中到底掺杂了多少的苦涩,看过了太多的所谓爱恨交织,如今只余下一双早已染满风霜,却洞若观火的冷眸。
“他答应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我便放你自由,生死勿论。”
管大郎悠悠然的起身,信步踱到了窗前,他并没有回头去看花千树此刻脸上的神情,只是好像自言自语的继续道:
“千树,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呃——快有千年了吧!”
花千树还犹自沉浸在管大郎刚刚所言的震惊之中,她实在想不到撕心竟然会是为了自己才如此铤而走险,直忪怔了半天,她才略显仓促的回答了管大郎的问题。
放她自由吗?花千树不免自嘲的冷笑,撕心这个傻瓜!他怎么会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人强迫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离开罢了。
这天大地大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从一个污秽的地方跳去到另一个污秽的地方罢了,那所谓的自由,她真的不稀罕。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那么这次事成之后,你便离开不曌城吧!”
管大郎负臂立在窗前,遥望着脚下息息壤壤的人群,在那人头攒动的街头上,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人,也可能是三界中响当当的人物。
花千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管大郎,她知道他从来不与任何人开玩笑,她知道他向来是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不曌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从自己被管大郎救下并带到这里起,她便只当曾经的花千树已经死了,她在这里重生,这里就是她的家,现在他让她离开,她却早已经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