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最大努力的让自己的措辞更精准,言语更周密,力求没有一丝破绽之后,管默言才小心翼翼的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花执念听完之后,半天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半敛着眼眸,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管默言听着他规律的敲桌声,竟然有些恹恹的昏昏欲睡起来。
她之前并没有提及关于花执念刻意对自己隐瞒了的魔铘一族的事,但即使她什么都不说,相信花执念心下也必是十分了然的。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总是格外的简单,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大家都已经各自心知肚明,当前的形势瞬息万变,哪怕稍稍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引起不可挽回的变故。
“夫人!”
花执念柔柔的一声轻唤,竟引得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管默言打着激灵的瞬间清醒过来,她条件性的正襟危坐,急声问道:
“怎么了?”
花执念垂首似是在端详着自己的左掌心,右手却没有停止敲击的动作,从管默言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他漆黑的头颅,却完全看不见他脸上此刻的神情。
“夫人,若我帮了你这次,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管默言的神经瞬间绷到了极点,本能的她直觉花执念此刻提出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可以帮你找到重华,并助他重获战神之位,最终亦为你所用,但你必须答应我,永远都不许他留在你身边。”
花执念深知,管默言不可能离开白逸尘他们三人,这三个人于她而言,如兄长似手足,她对他们纵然有了情爱,也夹杂着七分的亲情,他们在她心中的地位永远不可能超过自己。
但重华却不一样,凤泯当年对他用情太深,那么刻骨铭心的痛,怎么可能真的忘记?
且重华又是极善隐忍之人,他的深爱如同隐于万年冰川之下的涡旋,因为隐藏得太过深沉,表面反而看不出一丝的波动,但若一旦浮出水面,定然会引来灭顶般的浊浪滔天。
所有的人都存有一种劣性根,越是伤其最深的人往往越是心底最难根除的人,重华伤凤泯至深,却也爱她至深,若到时管默言突然恢复了凤泯的记忆,两人**,那岂不是没他什么事了?
管默言一听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对那个重华却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即便想不起来过去的爱恨纠葛,她听也听懂了,她与那重华本就是段孽缘,既然忘了就忘了罢,她原本也没有旧情复燃的念头。
“好!我答应你!”
“那我们便击掌为誓吧!”
狡猾如花执念,竟也会难得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管默言哭笑不得的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频频摇头,叹息道:
“花执念,你少说也活了几万岁了,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