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的眼睛一下睁开了,也楞楞地看着小懿。他这才想起她确实有个未婚夫在王都。怅然的失落感陡然冲过来,把正在思考的所有东西都冲走了。
直到他悄悄地摸出旅馆,来到已经空荡荡的街上的时候脑筋里面都还混混僵僵的。即使只是从傍晚到夜间的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她要回去结婚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而且这好象也根本不关自己的事,这是她公爵小姐的事情,自己好象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在其中插上一脚。
不管别人和你有多美好的感情,其实都是人生道路中偶尔一段的同路人而已,最后始终都各自有各自的道路要走。这是村后的老冒险者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段话,他一直都觉得很有道理。而且他早已决定了自己要走什么样的道路了。
曾经亏欠她而良心不安的那件事情也已经弥补过来了。在这里的这件事情了结了过后自己就一人到处去旅游飘荡。而她依然是公爵小姐,自然有公爵小姐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道理实在是非常的完善,即便是再高的哲人也无法有更高层次的开通解释,但是阿萨心中依然有恍恍惚惚的怅然感觉。
蛮荒高地的干燥季风迎面吹拂而来,其中夹杂着焦碳和铁汁的味道,耳旁的敲打声逐渐清晰。前面就是那些作坊汇集的街道,里面的工匠们和那些兽人学徒正在努力地工作。阿萨突然想起故乡来了,惆怅中他突然很怀念偶尔回到家中时父亲为他准备的饭菜,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自由自在并不是那么好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越过这片作坊街道就是城政厅了,塞德洛斯城主和格鲁将军就住在那附近,下午他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阿萨定了定神,用力地提醒自己现在确实不是胡思乱想的场合。
走过这段街道,阿萨开始小心起来。前面已经是寂静无声的一片了,蛮荒高地的空气异常的干净,即便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也可凭借星光依稀看得见前面高大的城政厅的轮廓。他蹑手蹑脚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不过既然她已经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呢?说是要去拿掉在沼泽里的背包,但想想就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拣得回来的。是想出来到处游玩吗?为什么来找我?我喜欢她,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突然一股奇怪的气味笼罩住全身。这有点像尿和胳肢窝里的味道混合起来,但是对鼻子的冲击更要浓郁百倍,这是种食肉动物特有的骚臭。
这种骚臭立刻唤醒了阿萨记忆最深处的血腥感和恐惧。在蜥蜴沼泽中和死亡最接近的时候鼻子里就是充斥着这个气味。
阿萨抬头,眼前不到一臂的地方有两个绿油油的小圆球在发着微光。狼人嘴里呼出的气息正吐在他脸上,他几乎一头撞进了这个狼人的怀中。
两条腿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擅自把身体的力量集合向后猛地蹦了出去。但是还没落地他就撞在了一个毛茸茸的躯体上,两手也完全落入了一对巨大手爪的紧握中。那股骚臭味更浓烈了。
背后的那个狼人像人类对刚学走路的孩童一样架住了他的双臂,让他的脚刚刚能够着地。可以感觉到狼人口里呼出的热气正在从耳朵慢慢地流落到颈项,滑进衣服里面。往日的斗志已然全部不见了,他几乎觉得自己马上能够听到双手的骨骼又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紧张和恐惧立刻把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僵直了,他就这样动也不能动。
前面的那个狼人走近,把脸埋下,几乎和阿萨的脸挨到了一起,可以嗅得到它口中残留的腥臭和食物反馈的味道。
狼人开口说话了,因为嘴型的缘故使它们说人类的语言相当地吃力,它缓慢别扭地说:“人类...在晚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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