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围,逃出了贼窝。”
杨宁听得入神,贺楼启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然而试想当时情势,他的武功大半传自那盗首,习练时日不久,想必火候还浅,又是在群盗大宴之时,左右环绕皆是那盗首心腹,可谓处于绝对的劣势,却能火并盗首,且又全身而退,称得上是智勇双全,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未必能够做到。虽然如此,屈身匪类并非十分光彩的事,贺楼启却是将其中始末详细道来,却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想到此处,杨宁眼中不禁闪过疑惑之色。
若是平日,杨宁自能将千般心绪隐藏无踪,然而他对贺楼启存了敬慕之心,就难免情绪外泄,贺楼启一眼便看透杨宁心意,便也没有让他胡乱猜度,继续道:“虽然杀了一个痛快,可是我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夜间奔行三百余里,那匹战马被我活活累死,我原想着,那盗首死了,他们群龙无首,接下来难免要争夺首领之位,彼此争权夺利之余,也就顾不得来追杀我了,不料那人还真有些死忠的属下,居然不顾一切追了上来,论骑术他们自然不如我,可是都带着两三匹马,结果还是被他们在江水渡口截住了。那是个尴尬地方,这些盗贼一向在两淮行劫,马蹄不过江水,我向南逃,也是想暂避锋芒,可是偏偏到的时间太早,渡船还未到来,我见前行无路,就索性停了下来,想要拼着重伤将他们都杀了。不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刚刚杀了两个敌手,渡船恰好来了,更麻烦的是下船的客人当中竟然有我从前栖身的那家镖局总镖头的儿子,这真是狭路相逢。那位少爷学艺名门,武功比总镖头还要高强,他为了替父报仇,又请了师门长辈出面,纠齐了许多江湖好手,只是费了许多时间,这才刚刚启程准备到两淮寻找这支盗贼的踪迹,偏偏他回家探亲的时候曾经见过我,不仅立刻将我认了出来,又发觉我竟然不是哑子,身手也不错,便怀疑我当初乃是盗贼派去的奸细,虽然听出我杀了他的杀父仇人,也只当我是天生的反骨,更将所有仇恨都倾注在我身上,结果这两拨原本是生死之仇的大敌,联起手来想要取我的性命。我原本已经受了伤,两边的敌人又都不是弱手,那一战是我平生最凶险的一战,也就是在那一次,我遇见了恩师!”
说到这里,贺楼启面上第一次流露出倾慕怀念之色,只是杨宁却隐约感到,其中更有些许愧疚遗憾的意味。沉默片刻之后,贺楼启略带怅惘地道:“那时我身陷重围,又给前后两拨敌人揭破所作所为,那渡口本是通衡要津,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不觉得我咎由自取,当真是人人皆曰可杀,他们的辱骂我都听在耳中,可是却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冤屈苦衷,就是告诉他们我是戎人,不管是镖师还是盗匪,都跟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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