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毕竟就连贺楼启都亲自动手,总不能两人坐享其成吧,当下杨宁将青萍搀下马来,向赫连行一抱拳,转身出去寻找柴火,青萍虽然知道赫连行在转移话题,却也无法再出言恳求,只得悻悻然走进石屋。
这间石屋十分宽阔,足以容纳几十人起坐,除了墙壁仍然留着火烧之后的痕迹,倒也不是非常脏乱,只是一眼望去便觉得灰蒙蒙的,地面原本是用灰泥抹过的,虽然有多处破损,露出下面的泥土,但是大部分都还平整,门窗早已不见,原本应是窗子的地方被人草草钉了几块木板,聊以挡风避寒,门上也给挂了一条厚厚的毡毯,倒有八九成新,显然是刚刚从包裹里面拿出来挂上去的,石屋中间,已经点起了一堆篝火,只是木柴寥寥,因而火光十分黯淡,只能勉强用来照明,几乎没有多少热度,而在石屋一角,已经清扫过的地面上铺着一条羊毡,兰君正从行囊里取出一条雪白的熊皮褥子放上去。
青萍一眼瞧见那条褥子,不禁俏脸一红,自益州北上,她一路昏昏沉沉,故而一直都是乘坐马车的,虽然要缓慢些,却能多带一些行李,但是从胡人王廷继续北上,贺楼启说她的毒伤不能拖延,这才又改了骑马,虽然一路上能够欣赏沿途风光,不会过分气闷,又有杨宁照拂,不至于特别疲累,然而毕竟不如从前便利,马车帐篷行李大多都丢在了王廷,惟有这条熊匹褥子,一来她舍不得,二来旅途辛苦,也需要此物御寒,故而才带在身边,方才一番争执,五人分了两拨,扛着自己行李的马匹被贺楼启等人先带来了此处,如今兰君先拿出这条褥子,显然是想要帮忙自己整理铺盖,她待自己如此亲厚,方才自己却还出言冒犯,虽然是为了明辨是非,然而此刻想起来,却还是隐约有些愧疚。想到此处,她几步赶上前去,赧然道:“兰君姐姐,谢谢你,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兰君抬起头,娇艳的面容上露出笑容,宛若鲜花绽放,她虽然不擅心机,却也知道青萍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帮忙她铺床才道谢致歉,略一沉吟,她柔声道:“青萍小姐,兰君知道你不是平常女子,你中了那样可怕的绝毒,生死一线,却仍是开开心心的,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你和子静公子说的话,兰君见识浅薄,并不是很懂得,但是国师大人既然没有反对,想必也是很有道理的,只是兰君拙见,这世上的道理,再是无可辩驳,也要看对什么人来说,奴婢自幼孤苦,被国师大人收养,名义上虽是婢女,国师大人待我却如同女儿一般,所以只要国师大人开心,就是不讲道理的事,做了又有何妨?国师大人自然不会像兰君一般掩耳盗铃,然而胡戎与中原之间多少恩怨是非,不过是彼此艰难求存所致,便是将道理说得再明白,也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于时势又有何益?青萍小姐,兰君奉了国师大人之命伺候小姐起居,你我两人相识一场,也是前世之缘,此番冒昧相求,并非是胁恩以报,只请你看在这难得的缘分上,暂时忘却家国之别,莫要再说那些惹国师大人不快的言语,他老人家一生苦心孤诣,为的乃是胡戎两族的生死存亡,其实很多事情,国师大人都是洞若观火,你又何必用软刀子去伤他老人家的心呢!”
青萍闻言不禁怔住,低头望去,只见兰君那娇艳的容颜焕发出毅然神采,一双碧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显然是不容自己推搪敷衍,相处多日,她知道这个美丽胡女性子最是温柔,不像大草原上的普通女子那般刁蛮爽朗,反而有几分江南儿女的味道。然而塞外的苍鹰究竟不是江南的春燕,她冒险向自己提出这般要求,不仅仅可能会触怒自己,若给贺楼启知道,多半也会责怪她有损自己的声威,当真是吃力不讨好,然而她只为了让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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