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反击,反而顿首在地,用伪装成嘶哑的声音道:“弟子虽然出身圣门,却不曾参拜过宗主,更不曾受过任何谕令,隐身滇王府上,只是时势使然,对王上并无半点恶意,若是帝尊饶恕弟子性命,弟子情愿立刻离开巴陵。 ”她心中焦虑,也顾不得继续施展刚刚有所成就地《传音入密》,只是如此一来,听到这番话的其他三个蒙面人眼中都露出思索的神色。
杨宁闻言也是心中微动,目光在另外一个身姿婀娜的蒙面女子娇躯上一掠而过,感觉到她也是满心的疑惑不解,这两个女子分明都出身于素女宗,却是似乎从不相识,杨宁相信《九霄天魔吟》的神效,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们的表现并没有半分作伪,想到这里,周身杀气终于渐渐消散,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地杀意在那顿首于地的女子身上流连往复。
那女子知道自己的生死都在这少年魔帝一念之间,心中想起吴衡昔日对这少年的评价,说这少年虽然心狠手辣,却是胸怀冰雪,赤子心肠,最是重情重义,吴衡对他有恩,想必他会有所顾念,与其苦苦哀求,不如静待他作出决定,因此只是俯跪于地,一言不发。
杨宁虽然性子冷漠无情,却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沉吟半晌,终于拂袖道:“罢了,若非你恰好在岳阳,也不会遇见本尊施展《九霄天魔吟》,只是本尊却没有什么用你之处,虽然如此,规矩却是不可荒废,从今尔后,你在滇王府上必须安分守己,若有图谋不轨之举,纵然天涯海角,本尊也要取你性命。 ”
那女子保住了性命,又见杨宁既未揭破她出身的宗派和现在的身份,更没有提出什么令她为难的要求,心头一块重石砰然落地,不禁顿首在地道:“弟子叩谢帝尊恩典,今后定会安分守己,绝不会惹出任何是非。 ”
杨宁却是微微皱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漠然道:“圣门如今四分五裂,你不愿意和宗派有所干系也还罢了。 只是功夫却也不可荒废了,今日既能应招而来,可见你的资质不错,若能勤学苦修,就是成为先天高手也未必不可能,只可惜你耽于情爱,懈怠习武,圣门绝学犹如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年,便有走火入魔地危险。 ”
那女子闻言心中震动,想起近年来胸口常有郁闷之感,却每每在运功调息之后有所缓解,终于知道其中地缘故,她的恩师早已仙逝。 对圣门许多隐秘都是不甚了然,就像这一次应招而来,也是因为气血沸腾,令人生不如死,这才冒着被发觉地风险伪装而来。 幸而杨宁出言提点,若不然只怕自己到死都不知道原因,心中感激之下,忍不住又磕了几个头。 见杨宁挥手让自己离去,她可没有第一个女子那样旺盛的好奇心,施展轻功,足下轻点,转瞬便消失在茫茫夜雪之中。
身材矮胖地蒙面人走得如此决绝,让在一旁观看的蒙面女子心中一动,蓦然发觉自己犯了难以弥补的大错,今日受《九霄天魔吟》相召而来的四人。 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藏头漏尾,而这其中就数自己的身份最易泄漏,心中不平衡之下,她状似无意地留下来想要窥探其他三人的身份来历,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自己想要隐匿自己的身份来历,其他三人又何尝不想。 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蒙面人多半隶属于不同势力,圣门弟子虽然也有禁止自相残杀地铁律。 却也有弱肉强食的规矩。 真要是动起手来,也一定是全力以赴。 既然每个人都不愿他人知道自己的来历。 那么接下来的追踪狙杀也就不稀奇了,自己若是聪明的话,就应该趁着第一个离开的优势,在其他三人尚且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速离险地,可是自己却错过如此良机,自陷险地,自己怎么如此失策,或许是这些年来一帆风顺,让自己忽略了显而易见的危机。 只是虽然知道犯了错误,蒙面女子却也不敢立刻改弦易辙,否则只怕更会引起其他两人疑忌,目中漏出勉强地笑意,她做出一副俯首听命的姿态。
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未等杨宁示意,身材高瘦的蒙面男子和商贾打扮的男子同时膝行半步,似乎急着受命,感受到对方同样地急切,两个人不禁四目相对,那商贾打扮的男子眸光变幻莫测,终于退后半步,让那身材高瘦的蒙面男子先来。
那蒙面男子也觉得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在杨宁冷漠的目光注视下只觉肌肤生寒,半晌才鼓起勇气道:“弟子叩见帝尊,帝尊若有什么吩咐,弟子禀明主上之后自会奉命。 ”
他这一句话宛若九天惊雷,其余两人都用骇然地目光看向他,在《九霄天魔吟》的影响下,纵然心底有千般不愿,他们都感觉到难以拒绝杨宁的命令,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坚忍的意志和无上的勇气,眼中不觉流露出嫉妒的神色。
杨宁却是早有准备,目光在那高瘦男子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你修习的不过是圣门旁系心法,能够应召而来也算是难得可贵,我圣门六宗虽然凋零多年,却也无需用到你这样的外人,只是你竟敢如此狂妄,在本尊面前大言不惭,我若是轻轻放过了你,岂非坏了规矩,看在贵上地情面,我饶你一条性命。 ”说罢轻轻举起右掌。
那高瘦男子在杨宁开口之际已经长跪于地,见杨宁有出手之意,上半身突然向后折倒,整个身躯向后滑行,以他这种姿势,能够施展这样的躲避身法当真是难得可贵,杨宁纹丝不动,直到那高瘦男子的身形滑出了掌力笼罩的范围,这才轻轻出掌,这一掌清淡缥缈,宛若仙人之舞,竟是没有半分杀气,那高瘦男子却只觉得周身百穴似乎都被掌势所威胁,禁不住一咬牙,也顾不得可能泄露身份,鱼跃而起,一只青白色的手掌从袖底脱出相迎,一股冰寒刺骨的掌风扑面而来,众人顿觉周围数丈之内犹如数九寒天,就连空中飘扬的飞雪,也凝结成冰屑纷纷坠地,杨宁却是恍若未觉,掌势没有丝毫变化。 就连周身衣衫也没有半分卷起。
双掌相接,高瘦男子只觉从对方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中潮涌而来地是一股比自己地掌力更加冰寒的冷流,不觉微微一怔,他地武功虽然还未至化境,却也知道阴阳相生的道理,对方功力远远胜过自己,不论是以阳刚掌法相攻,还是用平和中正的掌力化解。 总胜过用同源的真气对敌,此人的武功高深至极,天下间已是少有对手,怎会有如此败举。 虽然心中疑惑,高瘦男子却也不敢多想,只能全力抵御宛若海浪一般潮涌而来的寒潮,自己的掌力与其相比,犹如萤火之比皓月。 在苦苦抵御之时,高瘦男子突觉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开始品味对方掌力的强弱变化,与自己所学地冰玄掌相互印证,竟是受益极深。
正在这时。 杨宁的语声在他耳边响起道:“冰玄掌威力虽强,却也只是左道旁门,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练至阴之阳生的境界,记住我这一篇心诀。 日后好生修习,若有不明之处,可以向西门凛请教,替我谢谢罗承玉,天羽盟和青州这两件事,是我欠他一份情义,日后定会有所图报。 ”
高瘦男子心领神会,将这篇心诀牢牢记在心里。 只是心底却生出几许疑惑,他叫卫白,原是燕山卫地组高手,西南郡司之变后,他便留在岳阳重建情报网络,对于天羽盟到洞庭相助寻找魔帝剑绝之事,自然一清二楚,也知道杨宁为何感激。 但是罗承玉出兵青州不过是巩固权位的需要。 难道这位少年魔帝只因江宁唐家被迫退兵便心中感激么,就连自己也从中受惠。 若果真如此。 自己昔年劝西门统领杀死这个少年的举动就太鲁莽了,滴水之恩,便以涌泉相报,看来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并非是无法招揽的。
千万种思绪在心头一掠而过,卫白收敛了所有杂念,开始细细体味杨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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