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这才稳住了身形,一张阴沉的面孔越发惨白,运指如风,迅速封闭了伤口四周的血脉,但见汩汩流出的鲜血中混杂着细碎的泡沫,殿中众人,多有江湖经验丰富的人,知道这是伤了肺,若没有名医延治,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乔长陵看在眼中,大惊失色,连忙令乔安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帮费无拘包扎伤口。
虽然侥幸取胜,何云秀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颓然坐倒在地上,面无血色,手中长弓跌落一旁,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状似癫狂,又像是在苦思冥想,旁人自然不会知道,前后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何云秀从杨宁那里汲取的精华已经胜过了十年苦修,为了讨青萍欢喜让何云秀取胜,杨宁可谓竭尽所能,一番指点字字千金,不仅切合何云秀本身的造诣,更为他开辟了一条武道上的敞途,何云秀也是聪明绝顶的人,要不然也不能进入朱雀阁,这一松懈下来,立刻全力回想杨宁方才说过的一字一句,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杨宁强行灌输给他的心法招式,可是他方才损耗极大,杨宁传给他的那门心法更是后患无穷,不过才想了片刻,就已经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方才那一刻风云逆转,费无拘本将取胜,却落得惨败重伤,以何云秀的年纪见识,和先前的表现,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本领,他早就怀疑有人暗中指点,此刻一见何云秀昏迷过去,不禁越发肯定,何云秀若能光明正大地胜了自己,断然不会到了这种地步,想到此处愤怒不已,忍不住厉声喝道:“是哪位朋友在暗中指点这小子和我交手,阁下有如此本领,可以假他人之手取费某性命,为何没有胆量走出来,让费某死个清楚明白。”
杨宁闻言微微一笑,前因后果没有比他更明白的人了,他本性不喜欢躲躲藏藏,正要出面答话,却被青萍一眼瞪了回去,他略一耸肩,无奈地摇摇头,站在青萍身边默然不语,再也没有解释的兴趣。
青萍阻住杨宁说话,这才放下心事,若给杨宁说上几句话,只怕人人都知道两人的身份了,哪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不过这种情形也必须有人出面,便轻轻搡了杨宁一下,示意他传音相助,自己扬声道:“费先生言重了,这殿中只有这几个人,费先生看谁能够暗中指点这位何公子呢?若是小女子有这样的本事,只怕也不会任由乔大公子欺上门来了。想必是这位何公子天资过人,能够在交战中精益求精吧。姑且不说这些,小女子久闻魅剑门的威名,只恨未曾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魅剑门的十二路剑法,我都略知一二,先生施展出来更是凶险恶毒,威力无穷,令人羡煞。尤其是费先生最后使的两招剑法,小女子闻所未闻,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心中惊怕,想必是费先生新创的剑招,我辈习武之人,因循守旧容易,别出蹊径最难,费先生苦心孤诣,令魅剑门的绝学更上一层楼,如此才慧毅力,令小女子感佩万分,不知道这一路剑法可有名字么?”
费无拘虽然心性阴沉,但是给青萍说中平生最得意的事,也不由有些欢喜,淡淡道:“这一路剑法是费某自创,剑锋可以伸长缩短,剑中藏剑,招里套招,宛若毒蛇吐信。就以此为名,不过费某还没有将它完成,攻则有余,守则不足,所以费某从来不曾在人前施展过,今日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指点这小子,迫得我使出这路剑法,岂会被这小子寻到一线破绽。费某又怎会伤在这小子反噬之下。”说到这里,似乎是伤口疼痛,忍不住微微皱眉。
青萍见费无拘纠缠不放,心中也是为难,何云秀前后表现不一,就是自己不知道杨宁指点于他,也能看出异常,何况是费无拘这样的老江湖呢?恰在这时。耳中再度传来杨宁的传音,青萍听了片刻,便心中有数,嫣然道:“胜负已分,费先生再追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无凭无据,费先生也不好如此指责何公子吧?不如这样,小女子奉赠一丸‘梅花春露丹’,这是梅花山庄独门伤药。对费先生的伤势想必有些裨益,若是费先生还有不满,小女子再奉上一纸文字,想必可以报偿一二。”
说罢,青萍回头唤道:“阿大,拿我的包裹来。”不过片刻,褚老大从中殿走了出来,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小包裹。这里面都是青萍贴身用的东西,单独用包裹拢住。青萍翻了一下,取出一幅白绢绫帕,又信手取了一支黛笔,左顾右盼一番,走到供桌前,将白绢铺在案上,埋头写了密密麻麻千余字的簪花小楷。这才将白绢和药丸一起递给费无拘。
费无拘也知道梅花山庄地伤药在江南极为出名。原本还想私下向司马筱索要一些,想不到这位司马小姐没等他开口就双手奉上。当下先将蜡封剥落,服下药丸,未几便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似乎向着肺部涌去,伤口痛感稍减,显然药丸有效,这才低下头去看青萍写了些什么。不料他的目光一落到白绢之上,就再也移不开了,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费无拘才抬起头来,看向青萍的眼神古怪非常,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神色一冷,退到一边默然不语,只是偶然瞥向青萍一眼,目光中透着些许忌惮。
青萍见局势已经稳住,这才吩咐褚老大将何云秀抱回中殿去,扬声道:“这一场费先生已经认输,不知道乔大公子是准备就此放手,还是屡败屡战呢?”
乔长陵心中疑惑,却不肯甘心放弃,一咬牙,转头对神力天王厉勇道:“厉叔叔,这一场麻烦你了。”
厉勇一挥手中的狼牙棒,大殿之内顿时狂风大作,差点把燃烧的火堆都扑灭了,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呵呵笑道:“长陵不用担心,看老子给你将媳妇抢回来。”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到殿中,手中狼牙棒往地上一杵,一下子将地上的青砖震得四分五裂,高声道:“老子神力天王,谁敢和老子比比力道?”
别人还未说话,转回身来的褚老大已经见猎心喜,目光向青萍望去,透出求战之意,青萍却不看他,微微一笑道:“厉天王神力惊人,小女子原本也有意派人出战的,只是这神庙殿堂狭小,如果在里面交手,只怕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这座殿堂就被厉天王给拆了,若是到外边交手呢,小女子身子不好,又怕染上风寒,所以很是为难呢。”
厉勇皱眉道:“哪里有这么多罗嗦,要战便战,不战便认输,惹怒了老子,老子就把这个小白脸砸成肉泥。”一边说着,一只大手指向杨宁,满眼地轻蔑不屑。
杨宁想不到竟会扯上自己,不禁微微一呆,若非碍着青萍,只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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