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皇帝怜悯无辜被害的贾才人,特加封其为贤德妃,另见贾府在京的唯有一弟贾环,便将官复原职的贾环连擢三级为从五品翰林院侍讲,贾环俨然成为本届科考中晋升最快,最令人瞩目的一颗新星,连身在外地的贾政听闻,都喜不自禁,来信贺喜并勉励贾环要越发恭谨勤肃地办差,不负圣上之青眼云云。
因为前段时日在太子祁渊的淫威之下贾环只能深居简出,故而好姐姐黛玉的大婚之礼也只是稍微露了脸,敬奉上一份大礼就离开了,没有过多停留。现在得了空闲,偏偏黛玉已经嫁为人妇,不比往日在家时候可以随意见面。好在和黛玉之夫婿单靳宇同朝为官,都是年少得志,又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在,自然是很快地就熟稔了起来,贾环时常应邀前往单靳宇和黛玉的住所,往往是黛玉焙上一壶新茶,三人一起或下棋,或联句作诗,或阔谈闲聊取乐,十分逍遥。
相比贾环,新晋太子祁潜则十分苦逼。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前往早就是一群鸿儒等候的崇文殿,开始每日一次的讲筵,由翰林院的四十八名翰林学士轮流授讲,大约耗时一个时辰。以前太子祁渊也要接受这种古代精英式的教育,不过因为祁渊是五岁时就被立为储君,时间上十分充裕,而且,皇帝还放出话来,说是因为年事已高,颇有退隐之心,必须要翰林学士们并太子太傅太师太保们都尽心辅佐叫太子尽快熟悉为君之道,故而祁潜这一次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强度远远大于祁渊的时候。
讲筵一完,祁潜马上就要更衣前往金殿,站立于御座之后,恭听皇帝与文武百官办理国家大事。按着太子太傅的说法,听翰林学士们授讲,是以经史子集为师,临金殿亲聆皇帝升殿早朝,则是以天下为师,两者相辅相成,而后者更为重要。但是,再怎么重要,站在皇帝身后两个时辰听皇帝和大臣们高谈阔论,这滋味有些像伺候皇太后吃饭,别人吃着你看着,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时不时地皇帝遇上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便会故意考校一下太子,叫他也说说,这种时候,尤其要谨而又慎。说老实话,老皇帝的才能也就是平平,不过胜在勤勉,又恰是太平盛世,中规中矩当着几十年的皇帝,要说什么见解,未必高得过祁潜,但是,越是这样,祁潜这种时候越发要打点起全身的精神来回答,既要显得见解突出,有身居储君之位者的高明之处,又不能太高明了,若是显得比皇帝还要高明就弄巧成拙了。
说老实话,心累。
更累的是,祁潜现在难得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可以说,自从祁潜当了太子之后,见到贾环的次数简直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不是祁潜不想,实在是白日要习学要随着皇帝上朝分|身乏术,等祁潜有空的时候呢贾环未必有空,毕竟贾环自己身在公衙也是诸事缠身。而到了夜晚呢,却有宫禁,即便是皇太子也不能随意出入宫门,故而总是聚少离多,叫人好生难耐。
因为贾环现在仅仅官居五品,没有上朝的资格,祁潜在朝堂上看不到他,而祁潜代替皇帝视察考巡的部门往往不包括翰林院,故而两人平日的生活轨迹可说是毫无交集,见面的机会几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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