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处看夜河里的盏盏莲灯……若单为完成越王指派给他的暗卫任务,不必对她做到这般……
想到与阿螳相处时的点滴往事,施施心里的坚硬就慢慢变得柔软:他只是越王手下的一名走卒,他所做的一切坏事不过是听命于主子……说来说去,是吴越两家王族的好勇狠斗祸害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而这些悲剧的根源也少不了面前这位范大白眼狼的运筹帷幄。
施施拿起桌上的面纱重新在耳后系好,“谢谢范大夫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小女子刚已经说过了,我已嫁做他人妇,夫君只是一位平常的士族子弟,成不了你们谋图大业的障碍……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们的种种复国计划我不想参与,也不会给他人多嘴一分一毫,包括我的夫君在内;范大夫不必委屈金玉之体在这园子里做杂工了,请速速离开诊堂吧。”
范蠡眼中一片萧索,他咽下酸涩深吸一口气,“你若执意留在此地,恐怕你说的平静日子维持不了太久……我最后问你一句,当真不随我离开姑苏?”
施施用力点头,“不错,夷光曾救范大人一命,范大人于情于理也该放小女子一马吧?你就当舒鸠城别院烧死的那名女子就是施夷光,此后世间再无施夷光这个人……我未来的日子是福是祸不劳范大夫挂心!”
范蠡木然看了施施一眼,也未把手里的易容物粘贴回下巴,转身就向房门走去:这也许就是天意?姬夫差为了救施夷光居然不惜以君王之尊深入楚地,险些死在刺客手中……夷光她,也真的爱上了姬夫差……
以后夷光便是吴王殿下最大的软肋……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越定要灭吴,这是天赐的良机……可是他为什么心里如此难过?
“范大人,请您转告我父,夷光已嫁得好夫婿,请他多多保重身体,有机会我定当携夫君回去探望他老人家。”
施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范蠡身形顿了一顿,他并未回头,而是缓缓打开书房的门,躬下腰拿起房门口的花锄慢慢走远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园子的角门处,施施松了口气:以此人的骄傲,以后定不会再来骚扰她了。
施施取了两卷书简走出书房,春杏正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看到施施的身影才松了口气,“阿施姐,你怎么在书房里耽搁了这么久?”
“怎么?师傅有事找我?”
“嗯,有个中年妇人身子不适,在前堂里吵吵闹闹的,说是用了西陵大师的药不仅病症不好,越发得重啦,西陵大师为她把了脉,又细问她身上的症状,她不肯细说!西陵大师想来是有女子家不好说的隐衷吧,便想让阿施姐找间诊室细细询问。”
“也是,妇科病确是不好对男人说得太细。”施施和春杏嘻嘻地笑着走去前堂。
中年妇人穿红戴绿的,打扮得倒是很富贵的样子,只是眼中一副市井之气,嗓门又大,看来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士族小姐。
施施示意春杏关好门,在妇人面前的榻上坐下,“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妇人看到请来的女医是位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脸上还覆着面纱,心下就有几分不高兴,听这位小姑娘叫她姐姐,面色才缓和了三分,“夫家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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