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那么点失落的意味,她们都以为是凭本事出名的赛事,最后来是落了个谁有后台谁出彩的结果。
其实这事儿应该反过来想,如果这位艺人各方面表现不出众,入不了贵人的青眼,哪里会有人投银子捧你的场子对不?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帮熊春花赚了盆平钵满,实现了她最初的承诺,施施心满意足了,唯一让她刺耳的是范蠡临出坊门时低声问她的那句话!
“请问金管事,陶某明日约见白樱姑娘,可代为转述否?”
施施笑容一僵,典型的收到银子就翻脸的老鸨儿嘴脸,“这位爷,白樱姑娘还要准备一月之后的决赛呢,暂时不能接客!好走,恕不远送了――”
范蠡自然不是不通世故的人,他从施施不耐的神态中看到莫名的敌意,随即了然的笑了,眼前这个黑瘦小少年莫不是对那位白樱姑娘有什么想法吧。
“金管事,陶某要见白姑娘,并非为……呃,男女之事,另有要事相谈。”
施施怔怔地望着范蠡温文一笑之后洒脱至极地转身离开,许久之后脑海里才找到一丝理智:不为男女之事……这厮莫不是想把白樱弄到吴国当细作?!天杀的!这厮就是个天生的政客、伪君子!
施施气哼哼地走进坊门,正碰到熊春花出来寻她,“小贵子!”
“奴才在。”施施有气无力,累了一整天,这位大婶不回房数银子乐呵乐呵,还要折腾她干嘛?
熊春花把施施拉到房角,“卓大哥方才说,他就住在街北头的驿馆,要住到花魁大赛完全结束之后才离开本城哩!”
“甚好耶。”施施嘻嘻笑,“花花姐可以和旧时恋人多多相处,一慰多年相思之情。”
女闾伎子们平时互相打趣的话比这要粗俗得多,熊春花却红了脸,“说什么呐……大姐是想,从明早起,跟你学着做几道菜式,亲手做给卓大哥吃……”
“嗯,为夫君洗手做羹汤,应该的!啊?明早?!”施施哀嚎一声,“明天不成,我要睡到中午再起床的!”
熊春花两手推着她往后院去,“小孩家家的睡这么多干嘛,明天早上我去叫你的门哈?”
施施打着呵欠走进后园的门,准备滚进她冷冰冰的小窝,一个黑影突然从高高的东侧围墙上跳了下来,把施施吓了一跳,脆弱的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是强盗?春花姐一晚上收了那多了银子,强盗闻风而来也是有可能的,施施后退一步刚要开口呼叫值夜的护院,那个黑影几步窜到她面前低声道,“金贵哥,是我!小七!”
“卫小七?”施施没想到砍柴的小男孩居然有这么好的功夫,“你……好端端的,跳什么墙头?也不怕摔到……”
卫小七的面孔在月光下一片惨白,眼中仿佛有碎裂的星光,他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施施,“金贵哥,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啥?这孩子性取向有问题?
施施一把推开他,“不好!你这么大个男人啦,还让人陪着睡觉……也不怕笑话!”
卫小七沮丧地蹲在地上,用施施很费力才能听到声音哽咽道,“刚刚得道消息……我母亲她,母亲她去世了……我逃出卫国侥幸保住性命……那些人终究是不放过我母亲……母亲她还不到三十岁,就这样……呜――”
施施身上陡地一寒,母爱之心油然生起,她立刻蹲下身搂住那个颤动的小小肩膀,“小七……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吼你……你母亲一定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你着呢!别让她担心……走,去哥房里一起睡,哥唱催眠曲给你听,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