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小人大声吼,“施夷光父女救他一命,他居然把夷光抓到越宫当贡品送吴国,他的良心让狗吃了!伯伯你不知道,夷光在越王宫的时候,就看出一桩大门道!”
车巫紧张地咽咽口水,“什么……门道?
“范蠡那个狗杂碎啊,他和那个眼角吊着的越夫人关系暧昧!在送行宴上,他俩时不时地眉来眼去,听说还是表哥表妹的青梅竹马……可怜越王勾践那只倒霉熊噢!刚亡了国,又戴上一顶簇簇新的绿帽子啊——好可怜哟——”
车巫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差点破了功。
吴王正在丝绢上写着下一个问题,听到这里手中的漆笔一顿、写好的字变成了一团黑污。
车巫缓缓吸气吐纳,念着定神咒继续他认为此生最八卦无聊的离魂术,“姑娘啊,不必在村子里当贫寒辛劳的浣纱女,让你穿上绫罗绸缎,跟着吴王殿下这样的好男人尽享尽荣华富贵不好么?”
“好个p咧!伯伯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想不透人生的道理啊?!你要是山林里的野羊,把你逮进笼子,脖子上缠上红布当供品……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你高不高兴?供牲挨一刀就超生了呢!”
施施悲痛欲绝,“丫地伍子胥那个老白毛,还差点劝着吴王把我跺成两块分给臣子呢!他当我是新疆切糕啊啊?!变态!!!”
晕,咱年岁大了,做这活儿还真是有点累心……车巫师两眼发花,仔细瞅瞅吴王殿下举起来的丝帛,希望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希望被主君临幸?吴王殿下一表人材、玉树临风,是大周诸侯里面最丰神俊朗的好男人,你为何不愿服侍主君?”
施施撇嘴,“丰神俊朗?咱没看出来……吴王殿下几乎每晚都要陪不同的女人做半宿床上运动,又不是当小倌儿赚钱,这么辛苦出力做甚!咱每天好汤好饭地伺候着,也没见他上点膘儿,肯定是让后宫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吸干巴了!”
“施施小姐我,有才有貌有品味,就算某一天开始思春了、想找个帅哥谈情说爱,绝地是找一个对咱一心一意的好男人,绝不会在吴王后宫插上一腿、去争一条被上百号女人穿过的旧内裤!”
车巫师后颈一阵发寒,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不该破咒收功;因为,他看到夫差十指如勾已经到了施夷光的脑后!
施施犹自吃吃地笑道,“也不能这么打比方了,当君王就这么点好处: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本小姐这样出身世医之家,有些小小的洁癖……后宫那些女人巴不得每天都跟吴王上床嘿咻呢!”
施施摇着头一副悲天悯人之态,“万恶的一夫多妻制啊,这么多正当青壮年的女人被关在后宫里整天没事做,吃得好、穿得好,温饱思淫...欲嘛!”
“大姐婶婶们想被男人宠爱并没有错,关健是后宫这地儿阴多阳寡,要是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搞个红杏出墙的话,就只能想法子去争主君的宠、爬主君的龙床。”
“每个人都在施尽浑身解术、耍阴谋诡计、一心想要除掉劲敌、独霸君心……蠢哪,进了王宫的女人就别做这种春秋大梦!”
“哪个君王敢动真情?商纣王、周幽王、齐襄公都是痴情王侯吧,他们为女人付出真心的代价就是——亡国倾城、身败名裂、死得相当难看……施夷光可不能当这种红颜祸水,我要给她改命……对,逆天改命!”
夫差的手居然慢慢收了回去,车巫师的心从嗓子眼一下子落回原处,他呼哧啾哧喘着气,想收回血玉佩把自个催眠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