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倦了不赶紧搂着你的小妾睡觉去,还听什么书啊……’施施暗自嘀咕着,随手从西面书架上抽出一卷书,揉揉眼细看,原来是《五千言》(就是后世的《道德经》)。
施施眼前一亮,老子不就是这个时候的人物吗,等会问问吴王这部书的作者还健在不?
不对……老子西出函谷关,被他的信徒逼着写出这部《五千言》,此后就不知所终了,兴许他现在已经在昆仑得道成仙了呢。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施施大声地读诵起来。
吴王突然开口问,“老子一开始便说,可以说出的‘道’,是不一般的‘道’,这是何意?”
施施迷茫地抬起头,好像是听到了高中语文老师的提问,立刻举手回答,“‘道可道,非常道’的意思是: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是绝对准确的‘道’,老子在本书的一开头说出这么一句话,实际上是要引起读者的警觉,不要只看文字表面的东西,真正的‘道’不是用语言能准确描述的!就像是……”
“就像是一根蜡烛去点亮另一根蜡烛,如果你没被‘点亮’之前,只通过言语的描述去想象那种含义,这是不精确的,这想老子就是在说明这个意思。”
施施认真地解释着,突然就想起佛家说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
从这点上说,道义和佛理的传导方式是一样的。
姬夫差眼前一亮,“这番见解是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还是越宫的文师?”
“呃……”施施呆住,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这番论调是两千年后印度的一个哲学家说的吧!
“刚才那番话是以前家父给奴婢讲解《五千言》的时候说地。”
“你父亲的思想颇有建树,非平常乡间疾医可比……下次越臣来王城进献贡品,本王命他们带你父亲前来姑苏一唔。”
“真的?”施施惊喜交加,若是把施淳从勾践手里解救出来,她就无所顾忌了,若是吴王肯放她离宫,从此她们父女行医为生,游历大周,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姬夫差颔首,他从郑旦那里得知,施夷光的父亲被越王禁在宫里,施姬对父亲很是孝敬,越王君臣便以此为把柄控制施姬听任他们摆布;若是把施父捏在他姬夫差手中,不愁面前这个小丫头不乖乖就范……
想到这里,吴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一样,“接着读吧。”
“诺!”
“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郑旦在寝宫等得心浮气躁,她不顾宫女们的劝阻,执意来到明堂,海总管迎过来,低声告诉她:主君还在书房阅简,叫她不要出言惊扰,以免宫人与她一起受到责罚。
听到这话,郑旦心里怨气平和了一些,忽然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调传入耳中,便向书房门口走了两步,听到一个女子读书的声音,其间还有吴王殿下不时地插问两句。
‘是施夷光!’
怒火瞬间冲上郑旦的脑门,两只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这贱人知道是我今晚为主君侍夜,故意找事儿拖住主君,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