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一进门就看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的施施,他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今天下午收入后宫的越姬。
阿玉正要向前唤醒施施,夫差抬手止住她,阿玉抿嘴笑着退到房门外。
吴王弯腰打量着施施的睡容,发现不是他中意的那个容长脸的姑娘(郑旦),就有几分不快,再加上施施侧着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嘴角还溢出亮晶晶的口水,让素来有洁癖的夫差皱眉不乐。
被人盯着是睡不沉地,施施在梦中抖了一下,突然就睁开了眼,夫差在怔忡地望着她,施施更是迷惘地揉揉眼角。
两人互相被对方吓了一跳,夫差眼中的施施,乌发雪肤、青衣透出淡雅的体香,她似乎睡得迷瞪了,就这么睁着一双圆圆的剪水双瞳,带着迷茫与天真瞅着他,活像刚见到主人的小家猫。
夫差喉结一动,男儿的本能瞬时占了上风,胸口升起些许怜惜之意,他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就那么随意半坐到竹榻上,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玉杯啜了一口果浆,视线缓缓游动在施施玲珑浮突的身躯上。
下午在议政殿的时候,施施远距离地打量过吴王,但是此时离得这样近,借着房中灯烛的暖光,总算把姬夫差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顶发束在金冠当中,余发披在肩后,身穿一件白色团龙纹锦袍,身上的饰物却并不多,只在腰带上系着一块半透明的白色玉佩。
姬夫差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王者气度,他脸型偏瘦,更兼凤眼微挑、睫毛密长,比起范蠡的儒雅俊美来,别有一种洒脱风流;双眉间距似乎是近了点,容易造成眉头微锁的错觉;凭添几分凝重和贵气。
鼻梁生得挺直俊秀,下延的人中端正深长,看来是……男性功能挺不错地说;只是那张薄而有型的唇,此时嘴角微勾,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施施想起早先盘算好的措词,紧张地坐正身子,咽了下口水,“那个,吴王殿下,不是……主君呐,我……奴家有话要说……”
吴王放下手中的玉杯,眼中闪过一丝恼意,没有人嘱咐过这名侍姬,他在床第之间不想听到女子出声吗?!
施施低着头,没发现姬夫差神情不悦,仍是在斟酌着古代人比较好理解的字眼,“主君呐,无爱的结合何异于动物?奴家的意思是,像您和清夫人那样相亲相爱――”
姬夫差一伸手点在施施的咽喉上,施施脖颈一哽,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吴王今天一早出城行猎骑射半天,晚上安歇得又晚,觉得身上极是疲惫,并没没打算对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做什么,他只是不想拂了君夫人一片‘好意’,让这名侍姬在他房里睡上一晚,明早再送回芳华园,没想到这女人忒不识趣,一张口就说出忤逆之词来,令他心生恼恨。
方才伍封父子的举动已经触到他的逆鳞,现在这名身份卑下的侍姬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大谈何为‘无爱的结合等同于动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夫差捉起施施的衣领,一把将她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