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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呆住了,她自小在这山下长大,从没见长成这般姿容的男子!
十三岁的夷光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她是苎罗村里最美丽的少女,与行医乡间的父亲施淳相依为命。
施淳家就在村子西侧,来施家求医问药的乡人多数称她为西施姑娘。
夷光向前靠了靠,离少年只有一尺的距离,心口怦怦然地盯着少年紧蹙的黛色眉头:这少年是来找父亲医伤的?可是为何会倒在她家的膳房中呢?
父亲到邻村出诊还未还家,这少年可有救治?夷光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活着。
她小心地将手指按到少年的左腕上,父亲曾教过她脉诊之理;这人的关脉虽是微弱,尺脉还算有力,应无性命之忧。
夷光不敢移动他,急忙到正房里找到父亲救治伤患用的药箱,她回到膳房时看到少年还在原处,居然松了一口气。
仿似怕这一转身的功夫,那少年会突然消失一般。
夷光盯着他胸前的血迹为难了一阵子,终于伸出手给少年解开沾血的衣带,随后咬咬牙又将他的中衣和对襟的内衫也解开。
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这少年的胸前光洁一片,根本没有一处伤口!
难道他受的是内伤,胸前的血迹是他吐出来的?
夷光用手指按按少年的下唇,看看唇间有没有血迹。
少年在她的手指微触之下,眼睛居然睁开了,还露出一丝安然的笑意,“雅儿……你没事……没事就好――”
说着他忽然向夷光靠过来,将唇压到她的脸上!
夷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颈面上,她本能地将少年一推,那少年闷哼一声倒在柴草上,再次昏迷过去。
“喂……”夷光抚着他刚才碰触过的红唇,呆若木鸡地盯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心脏怦怦然似是跳到喉咙眼的关口!
方才验伤时给他解开了上衣的衣带,少年裸露的胸膛白皙而结实,完全不像面容显示得那般文弱;夷光咬咬牙颤抖着手再为他系上袍带。
‘父亲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不能和丈夫之外的男人有任何身体接触,否则就会被人耻笑为不贞不洁之妇。’
‘我解了他的衣带,还被他亲到嘴巴,我该怎么办?’
没关系……又没人看见……等阿爹回来了,就说我在膳房门口看到一个受伤的少年,吓得没敢进房做午膳,就这样!
夷光抱起小药箱向后退了一步;可是,这少年清醒之后会记得方才对自己的无礼举动吗?
夷光将药箱送回房里,就到自家门口立着,向远处张望父亲回家的小路。
她盯得眼睛酸痛,直到酉时日头西斜也不见父亲的身影,她不放心膳房中的少年,便用院中的小泥炉烧了一壶米浆,倒到陶碗里凉到正温、小心地端到膳房里。
膳房里的光线已经快暗下来,夷光定了定神,扶住那少年的头,将碗沿对准少年的口.唇。
少年的唇舌触到温热的米浆,下意识地吞咽下去;夷光松了口气,慢慢地将那半碗米浆给他灌下。
他的睫毛动了……夷光惊喜地盯着他微微张开的星眸,“你觉得怎样?你是哪里不舒服……”
“噗――”
少年将嘴一张,混着黑血的米浆喷了夷光一身!
夷光怔怔地低下头来望向自己淡黄色的细麻袍,“啊――”
“夷光,你在膳房么?”施淳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夷光撒腿就往外跑,“阿爹、阿爹,救命啊!”
施淳闻声急忙迎过来,他看到夷光衣襟上狼藉的血污,顿时惊骇万状,“怎么了?你这身上……出什么事了?”
“阿爹,不是我吐的血……你快进去看看,是他……”
施淳这才明白膳房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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