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拿手肘推来撞去,有一个大胆的俏丫头拔下头上的紫红芍药花掷到施施的船边,顺便丢了个媚眼儿,弄得施施吃惊之后,苦笑不得。
原来是卖笑的越女楚娃们正在吹奏乐曲……施施失望地回转身,没留意到另外一条船隔着伎舫相对而过,船上一个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回船舱,他手里正握着一支碧光莹莹的玉箫,两条船越分越远,方才男子吹奏的一曲《笑红尘》,犹如这春光里的一段波光,闪烁之后瞬息消散。
走在中心大街的青石路上,施施和春杏在要义的回春堂酒楼故址前停住脚步,看到大门上方崭新的牌篇上书着‘归止’二字,还有门前照呼主顾的小伙计那张陌生的面孔……难道要义把酒楼盘给了别人?
施施踌躇了一番,发现回春堂对过新开了一家‘全味’酒楼,便一折身走进‘全味’,春杏和施施一样穿着素白男袍,眉目略做掩饰,宛若翩翩少年郎;阿松和阿樟两个人,一个抱着两岁大的小公子姬忆、一个手里端着温热的米浆和孩子玩耍的小玩事,倒是象两位体贴周到的奶妈。
全味酒楼里面陈设相对简陋,但是一楼的食客却是不少,许多布衣装束的男子正捧着陶碗扭身听房角一位老人口沫横飞地讲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施施和春杏一行人正被伙计引着往楼上走,听清老人的一句话突地停住了脚步……
半个时辰后施施失魂落魄地离开‘全味’,春杏紧张地跟在她后面,掏出西陵大师给施施备下的救心药丸,施施摇摇头一味地快步往前走;阿松和抱着姬忆的阿樟沉默地随行,只有刚刚学会说阿爹、阿娘的姬忆,不知道母亲和姨母叔叔们在难过什么,仍旧咯咯地笑着,不时地冒出一句‘阿爹、巴巴……阿娘……’
不知走了多久,阿施在远远能望见前吴宫大门的地方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对春杏道,“刚才那老头儿说的是……阿轩和姜未央合葬的——坟墓……就在灵岩山上?”
春杏摇摇头又点点头。
“阿松,去买辆马车来,再……备些祭品,我们去——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