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胸口几乎让她不急气地掉了泪!
“吴王殿下,奴婢对那几个妇人并无怨气,奴婢是可怜她们……齐国女公子和裴氏背后都有可以让殿下利用的外族,这个姑且不说了,我只是不解:主上明知道百里云自慧园见我第一面便将我记恨了,又将她纳进宫里为娣与我平起平坐,难道从未想过她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我这个头号情敌?”
夫差愣住了,他看着施施望向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却偏偏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地解释,“百里云她——她父亲前几日离世了!百里老人离世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允她女儿入宫为婢!我也曾想过为百里云指婚呐,可那女人誓死不嫁他人!你也知百里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百里风死不瞑目?”
施施眼中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最后剩下一片心力交悴的荒凉,“殿下做任何事总有应该去做的理由,奴婢这等身份的妾室当是无权置喙……”
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可能地用平淡的语气解释:“奴婢今日易容是想去前宫亲自求主上,求饶过我那替身女子的性命,请您许可车巫师为她解蛊。”
“你可知此女原身是何人?她就是曾经去石牢伤你害你的郑旦!我未杀她,只因她的五官体型与你有三分相似,便用药毁她神智,再以换颜蛊弄成你的替身!现在她容貌已毁,何必再留其性命?!”
“是郑旦或者是她人有什么分别?主上也知她心智已毁,不会对我再有歹意,她代我受过三次伍家的毒杀,已大大抵过此前所犯的罪恶……再者说,主上都能谅解刚才要剜我双目的仇人,我为何不能谅解曾经在我脸上划了一道的仇人。”
施施说完,向夫差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肯请主上略施恩德,救我那替身一命。”
夫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阿槐!传我的令,着车巫师速到鸣凤宫救他此前种的‘蛊人’。”
阿槐得令而去,施施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园门,红云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夫差,跟着施施快步而去。
一个时辰后车巫师背着一个样式古朴的竹箱子到了,施施亲自领着他来到夷光所在的厢房里。
施夷光此时的脸上红肿不堪,无数的红点冒出来极为恐怖,人也早就失去神智了,施施在床边叫了许多声,也不见她应答,好在脉息还微微地动着,施施哀求地望向车巫师。
车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些许黑色的药粉在夷光脸上,然后用白色麻巾将她的脸包住,只留出嘴孔和嘴巴来。
那药粉似乎起了效,夷光的身子开始发抖,努力地伸手想到撕扯脸上的麻巾,施施用力按住她的手,紧张地问坐在一边的车巫师,“这样她就被解蛊了对不对?是否会恢复她中蛊之前的面目?”
车巫师摇摇头,“若是中此蛊半年以内马上得解,应当能恢复到先前容貌,现在么……老夫也料不谁她的下场,五官不走形就是她的造化了!”
夷光那么在意她的外表,要是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个丑八怪,会不会恨到撞墙呀!施施愁肠百结:若是现在她能被老天垂青穿回二十一世纪就好了,留下夷光的本身给她,岂不两全其美?
姬夫差……用在他身上的爱也好、恨也罢,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无可奈可的谅解……似乎已经把她一生的活力耐力都抽光了,她现在觉得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