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瞪圆了眼。
施施倒是笑了,“你想春掌柜了?不是她,是卫小七!”
春杏转转眼珠,“今天的宫宴不是卫国新君的接风宴么?卫小七跟卫王一道来的?”
“你说对了一半……我们当初都看走了眼,卫小七啊——就是现任的卫国君主!”
“啊?”春杏难以置信,“这也太扯了吧!不过……”她眨眨眼又嘻笑起来,“曾是酒楼管事的阿施姐能做吴王宫的良娣夫人,卫小七那个打杂的当成卫王倒也不稀奇嘻嘻嘻……阿施姐有没有和他打个招呼叙叙旧?”
“唉,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笑哈哈地叫我一声金贵哥呢,可这小子忒不地道……”施施说了一半,看见夷光探头探脑地走进堂门。
夷光迈着小碎步过来,“咋样?我给你选的这身行头是不是很闪?有木有亮瞎那些臭男人的眼睛?”
“一边喝茶去。”施施白了一眼夷光,对春杏续道,“卫小七那小子居然对吴王殿下提出,把我让给他做为两国结盟的条件!”
“啊?!”其他三个女人同时惊叫。
春杏最没立场,“小七很够意思啊!哈哈,阿施姐以前没白给他藏好吃的!呃,他要你跟他去卫国啊?”
红云却担心吴王殿下的反应,“主上会不会因为此事对夫人生了嫌隙?”
夷光捏着帕子思忖一刻,“阿施,你去卫国的话得带上我!”
“上哪去?!”
堂门口传来姬夫差的一声怒吼,夷光一见他就想起那只要命的笛子,缩头缩脑地藏到施施身后,夫差瞪着红云,“怎么又把这疯子放出来了?”
夷光不等红云解释就拔腿往外跑,“我是出来打酱油的,俺这就回小黑屋呆着!”
春杏和红云躬身,“恭迎殿下。”
夫差摆摆手,“去煮点解酒汤来。”两个丫头应着诺顺手把房门关上。
夫差坐到施施对面,“老实交待,你和卫琴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基友……就是那个共患难的革命同志友情:一个城里逃过难,一个锅里吃过饭,一个坊里嫖过娼……”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
“噢,是这样……”施施就从她第一次在玉香坊的厨房门口见到正在劈柴的卫小七说起,说到卫小七接到家里催他回国的信儿,和她依依话别云云,自然没说过小七哭的时候她像安慰弟弟一样的抱过他,两人还曾同住一室……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施施肯定之后又加了一句,“你没见喔,去年的他瘦得像只猴子,根本没现在这么高大,我看他可怜,每每做完午膳就藏两只发糕或是一碗带油渣子的米饭在柴房里,等晚上厨娘们下了工拿给他吃……你知道平民一天只能吃两餐的,像他那么大的小子又是干体力活的,一天两餐清汤寡水地怎么能吃饱?兴许就是因为感念饱饭之恩吧,卫小七他现在当大官啦,想回报曾经帮助过他的咱……”
“哼,他倒是很讲义气哪!”夫差虽然相信施施讲的这些,但是他明白卫琴对施姬决非报恩这么简单,今天下午卫琴看阿施的眼神分明是一个成年男子对于心爱女人的热切——也是,哪个正常的男人看见阿施不露出狼一样的眼神?
“怎么办嘛!”施施摇摇夫差的手臂,“是不是该让我出面和他谈一谈?劝他另换个结盟的条件……”
夫差火冒三丈,“你还想跟他见面?!以后你就呆在这园子里,一个男人也不许见!园子里的公鸟、公苍蝇、公蚂蚁、公蟑螂统统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