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疏的称呼吗？小宝，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不是真心话，姑姑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在这感情上看错。姑姑也不想逼你，只是不想你一个人憋坏了。心痛...会把人逼疯的...”
方君乾张了张口，却是无言。他低下头，略长的刘海遮掩了眼眸，却掩不住他从魂血深处透出的压抑和绝望。
当杯中的茶凉了个透，方君乾终于轻如蚊讷般开了口，本该魅惑的嗓音此刻却带着沙哑连着哽咽：“姑姑...我...我如果留在倾宇身边...会害死他的...姑姑...我怕...我好怕...当我看到他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我...”
方水华看着眼前这个在众人面前睥睨天下却在此时颤抖得像个在雨夜里被世界遗忘的孩子的男子，只觉得心抽着疼。
她站起身，上前把他搂进怀里，轻声道：“哭出来吧...会好些...”
方君乾蜷缩着，滚烫的泪带着心碎的喧嚣砸在了方水华的锦袍上。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他的恐惧。
他的不甘。
他的痛苦。
他的绝望。
以及――
他对那个白衣男子的深情。
“一次...又一次...我...不想看他死...我不能...我不能害死他...姑姑...我好恨...我...我那么爱他...我爱他...我爱他呀...我爱...我真的爱他...很爱很爱...”
“我知道...我都知道...”方水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紧紧搂住这个脆弱无助的男子，陪他一起，泪如雨下！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何苦让他们爱上？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你就站在对方面前，对方却不知道你爱他，而是两人的指尖明明只差一条缝的距离，却生生地停在那，不能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