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佛光普照之下,出现了那么多疯狂而虔诚的信徒。
这些信徒将他捧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也将大阉寺捧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叶染不是一个宗教信徒,她对所有的事情,都算不得太过热忱,所以她无法分辨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有一点她清清楚楚的是,大宗巴在习惯性的粉饰太平的同时,他的人格魅力是不容小觑的。
传说,只要大宗巴慈悲的看你一眼,你就会立地顿悟,放下屠刀,跟着他走。
又传说,大宗巴本就是九天之子误落凡尘,他代表时间上的一切光明与善。
可是,传说有多么神乎其神,叶染就会觉得大宗巴有多么的虚伪。
在她的眼里,大宗巴不过是一个干瘪,瘦弱,武力值逆天的老头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是,等到两个人逐渐接近大阉寺之后,感受到大阉寺本身的那种厚重的气息,就立马感觉,这一方天地,似乎与周围尽管是咫尺之隔,可是却又那么不一样。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好像当头笼罩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一般,让人忍不住就要生出几分虔诚敬畏,跪地膜拜一般。
杜方遥身子轻轻一颤,握着叶染的手愈发用力,显然,他也是感受到这一点了,但是,万万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叶染苦笑,“其实这就是大宗巴的厉害之处了,整个西番城被他编入一个大阵之中,而大阉寺则是成了这座大阵的中心,在这个中心位置,生门与死门并重,所以很容易会给人一种误入桃源幻境的感觉。”
“桃源幻境?”杜方遥沉吟了一声,忽然有点明白来的路上叶染迟疑不定的原因了。
这大阉寺,果然不同寻常,即便他在之前已经做过多方面的假设,但是此时亲身经历了,还是觉得远远超出想象之外。
叶染用力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两年前叛离大阉寺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只是破坏了其中的十七洞天?”
“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其他的洞天的洞主实力太强了吗?”杜方遥好奇的道,这个问题,每个人几乎都会想当然的如此以为,他也不例外。
叶染摇了摇头,“不,虽然大阉寺的实力很强,但是三十六洞天的每一位洞主,也不过是各自精擅于一个方面而已,说不上有多么的厉害。我之所以当年只破坏了十七洞天就被迫逃离大阉寺,是因为一不小心误入了环境,几乎无法自拔。就是那一次,我受了点伤,这才会迫不及待的离开西番城的。”
杜方遥心头微震,居然会有这等事。
作为大阉寺的第一杀手,两年前又是处于巅峰时期,居然也会因为误入幻境而受伤?那么,这所谓的幻境,难道真的只是寻常的幻境吗?
他表示不解,满脸疑惑的看向叶染,就听叶染解释道,“这件事情,我苦思冥想许久,也不过是在前两天才偶然想到,很可能,大宗巴除了将西番城编成一个大阵之外,这大阵之中,大阉寺本身又是一个小阵。而我两年前,也应该是误闯了死门。”
“那你的意思是,小阵的死门,就是第十八洞天?”杜方遥道。
“我不确定。”叶染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十八,在佛教中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字,一直都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因此,十八这个数字,本身就充满了神秘和罪恶感。
佛教中人虽然宣称普度众生,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但是大阉寺的佛法,却并不是寻常的佛法。
大阉寺的佛法中,处处宣扬着一种极端的利己气息,教会一个人怎么在困境中成长,但是这种成长,却并不是想着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而是使得自身变得强大,变困境为顺境。
是以,关于这个问题,叶染想了这么多年,也是难以想明白。
杜方遥微一凝神,道,“那你当初走进幻境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狱。”
“恍如走入了修罗地狱,铺天盖地的,都是血流成河……”叶染想起当初的那一幕,犹自心有余悸。
话刚落音,就感觉自己被握在他掌心的手微微一动,杜方遥道,“如若果真是如此的话,十八洞天,很可能就是这个小阵的一个死门。”
“怎么说?”
杜方遥解释道,“虽然我对佛教方面并不如何了解,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的是,佛教主张为善,不管这种善是否是伪善,但是,佛教信徒们却总是希望自己能够超出轮回,不再坠入五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十八地狱的说法,对很多信徒来说,都是一种极端的罪恶的说法。”
“嗯?”对这一点,叶染倒是稍有了解,但是关于二者之间的关系,她还是没有想清楚。
杜方遥笑道,“有一点可能你未曾发觉的是,佛教所宣扬的善,其实只是一种狭隘的善,他们不过更多的是消极避世而已。而消极避世,则不可避免的要憎恶罪恶,恨不能普度众生。是以,十八地狱的另一个说法,就是积善修得。”
听到这里,叶染顿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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