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带人奉上了新沏的茶。
太后端起了手边的茶盏,问:“听说朝廷要往察哈尔调派驻防的官员,不知皇帝可有了合适的人选?”
“瑞中堂提议委派天宝二十三年先帝亲封的武状元桂俊将军,而萨尔德将军则毛遂自荐。”奕瑄将今日在养心殿所议的事情一一的讲与了太后听,“但儿臣以为,桂将军虽然与朝廷社稷有功,但其年事已高、已不宜再领兵作战,儿臣以为还是让桂将军安享晚年的好。所以儿臣委派了瑞中堂之子,三等带刀侍卫东泰为定远大将军,”
太后听后并未作声,奕瑄大概也知晓太后接下来会说东泰年纪轻轻、资历尚浅,不能胜任的话语,于是补充道:“东泰虽说年纪轻了些,但也随军参战多次,儿臣以为他还是有能力的胜任定远将军一职的。”
“额娘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早已自己管自己的事情了。再说,朝廷上的事情额娘也不便多言,你自己掂量着办便可。太后言语平淡地说着,既然他不着急说出自己的来意,一切就只是等而已。
没想到太后竟同意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暖阁里的气氛不免有些尴尬,“额娘,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情要求您开恩的。”沉默了片刻,奕瑄还是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瞧你把它说的这么吓人,那额娘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了,看看是不是能答应你这个请求。”太后巧妙地说,一来让奕瑄心里没个底不说,自己同时也洞悉了他的意图。
奕瑄淡淡地笑了笑,这才直入主题:“儿臣听底下的奴才们说,芙儿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犯了先帝而被降了位份。儿臣不敢为她求情说些什么,只求额娘能看在她腹中未出世孩子的份儿上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太后淡淡地扫了眼奕瑄身后的陈二喜,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什么事情额娘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太后斩钉截铁地回绝了。
“额娘,虽然儿臣不知晓这其中倒底存在着什么误会,但以儿臣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莽撞之人,想必其中也另有文章。”奕瑄见太后一口就回绝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又道:“待儿臣查明了真相,额娘再处置她也不迟呀。”
“不行!”太后重重地拍着茶几,一脸的坚决:“若是再让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待在宫里,只会给皇室蒙羞、给你蒙羞你知道吗!哀家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旁的桂嬷嬷见情形不对,忙说:“太后、皇上,这茶都凉了,还是让奴婢给您们换上新的吧。”
见桂嬷嬷有意缓解暖阁内的气氛,太后也稍稍缓和了语气:“就算她长的再像惠妃,她也只是一个替身罢了。如果她安分守己、恪敬妃德,哀家也不会拿她怎样,她仍然是福泰宫的主子。”见奕瑄一脸的坚持,太后也不打算再作隐瞒,“哀家将她禁足宫中之时,她竟然私自派身边的奴才去搬救兵,这分明是无视哀家的懿旨。如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她竟说反正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如在临死前做一回饱死鬼,竟然又让宫里的奴才用余下的福肉给做了碗面片汤。除此之外,哀家还听说她未进宫时,曾与人私奔过,若不是康王带人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已是旁人的妻室了。”
“那不过是传言罢了,若她真与人私奔的话,依着康王处事的法子,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流传出来而自毁声誉呢。”奕瑄仍旧不相信。
奕瑄忽然跪倒了太后的脚步,几近哀求地说:“额娘,孩儿已经失去过一个心爱的女人了。孩儿知道您不喜欢多生事端的妃嫔,婉芙她也绝不是那样的人,孩儿答应您,就算她日后诞下了皇子,孩儿也绝不会再晋她的位份了。”奕瑄为了让太后彻底放心,艰难地做出了抉择。
“起来吧!”太后起身扶了奕瑄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额娘也不是容不下她。只是自打她进宫后,有几件事情与她脱得了干系:先是蓉妃小产,那拉氏谋害龙裔,甄氏为了争宠而不择手段;哪一件不是因她而起,又有哪一件不是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说归说,太后还是做出了最后的让步,“额娘也有个条件:孩子生下来直接领去皇后的宫里抚养,宫里的祖制就是如此:孩子生下来只能由嫡母抚养。额娘只能让步至此,否则……”
“孩儿替她谢过额娘的恩典!”奕瑄终于如释重负地说着。他比谁都清楚:太后能做出如此退让实属不易,所以也未再多言,陪着太后闲话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跪了安、去了前朝。
送走了奕瑄,桂嬷嬷将暖阁内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太后今日的让步,别说皇上会感到意外,就连她这个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都有些不解;因为依着太后的脾气,是绝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太后举棋不定地看着棋盘,见她走了进来,笑着说:“快来替哀家看看,现在白子已经处于劣势:无论走哪步都注定了是一盘死局,你不妨替哀家拿个主意。”
“是!”桂嬷嬷躬身说了是,随即走到太后身边观看棋局,看了片刻后便有了法子,从碗里去了粒白子毫不犹豫地放在了太后左手的下方落了子。
太后笑意颇深地看了眼身旁的桂嬷嬷,自信满满地说:“如此一来,你不就等于将自己送到了哀家的嘴边,哀家随时都可以将你吞掉。”
桂嬷嬷闻言依旧是镇定自若,待太后落了子后,紧随其后的放下了最关键的一颗棋子;棋盘上的局势一下子被扭转了,原本必胜无疑的太后忽然被左右夹击了。只听桂嬷嬷道:“奴婢献丑了!”
太后这才朗声笑了起来,有些懊恼瞧了眼桂嬷嬷,“哀家真不该如此轻敌啊,如果刚刚不贪吃那枚棋子的话,怕是早就将你拿下了。”
“奴婢不过是赶巧碰上罢了,哪比得老佛爷您神机妙算啦!”桂嬷嬷谦虚地说。
太后起身搭着桂嬷嬷的手走到了梳妆台前做了下来,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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