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个清白。”
“起来说话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要跪着说。”靖懿太妃啜了口茶,不急不缓地吩咐近身的琳嬷嬷道:“快给二丫搬个凳子过来。宸儿今日从宫外捎了些陈年的普洱茶进宫,你且坐下与本宫一同品品这茶的味道如何。”
会意的琳嬷嬷沏了杯普洱递给沐婉芙,心急如焚的沐婉芙也不知这太妃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接过茶碗食之无味地抿了口茶。
“可品出了这茶的味道?”靖懿太妃见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于是故意问她。
“臣……”沐婉芙刚要开口,便被靖懿太妃止住了,“不说本宫都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康昭媛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管是何人都不可能左右太后的懿旨。皇后不能,本宫不能;你,更是不可以!!”靖懿太妃的语气不可置否,与往常和蔼的她判若两人。
“可是让臣妾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一同进宫的姐妹被人陷害至此,您让臣妾于心何忍?试问,臣妾日后怎能心安理得的度日?”话已至此,沐婉芙的眸中早已蓄满泪光。
靖懿太妃无奈地叹息着,目光似跳动的烛火,思绪也仿佛停留在了遥远的回忆中,“本宫十四岁入宫服侍先帝,从正六品的贵人升至嫔、婉仪、昭仪、贵嫔、妃、乃至懿贤妃,这三十年来早已见惯宫中的血雨腥风。后妃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攀高踩低、争名逐利,如今本宫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别说今日是一幅画让康昭媛丢了一宫的主位,就是在前朝,曾经一名宠冠后宫的贵嫔只因一碗杏仁酪就被废后郭络罗氏扣已残害龙裔的罪名,当着众宫嫔的面活活给缢死了。那手段残忍毒辣的令人发指,以至于本宫每每回忆起此事都觉着不寒而栗。”靖懿太妃似是在说着别人的往事,声音平淡的不起波澜,又看向沐婉芙道:“如今太后只是夺了康昭媛的位份,倒底给她留了一条性命;这已算是万分的恩典了。若是咱们还不识趣儿,非要往那刀尖儿上撞、找死,别说是那乐寿堂的那拉氏必死无疑,恐怕连本宫与你都要牵扯了进来。”
靖懿太妃随手拿起了案上的佛珠,看着沐婉芙冷冷地说:“本宫知道你心地好,不想她无辜遭受此番劫难。可如若你不是我靖懿太妃的人,那么今日被褫夺位份,在乐寿堂里待着的便是你禧嫔!!”
沐婉芙手中的茶碗应声而落,一时间也乱了思绪:原来那些人想要对付的不是丽贵人、也不是康昭媛,她们真正的目标正是自己;而她们二人竟平白无故地当了替死鬼,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
“这宫里就是这般的现实:若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你就要比你的对手早一步懂得未雨绸缪,先一步洞悉对手的一举一动,决不能心慈手软,要比你的对手出手更快、更狠,当断即断;否则乐寿堂里的康昭媛便是最好的例子。”靖懿太妃握上沐婉芙冰凉的手,笃定地提醒她。
沐婉芙迷茫地看着眼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靖懿太妃,无奈地低下头。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进宫,或许今日的种种都不会发生;如果杨晟铭没有惨死王府家丁的乱棍之下,那么他们必将会是这时间最幸福的人。可是在踏进宫门的那一步,梦早已碎了……
“天色已晚,要是再不回去怕是宫里就要上锁了。”靖懿太妃轻拍了拍沐婉芙的手,又对身边的琳嬷嬷道:“让禄生领人麻俐地用本宫的轿辇送二丫会福泰宫,早去早回。”
“是!”琳嬷嬷恭敬地答了是,便下去准备了。
沐婉芙起身跪了安,便退出了殿内。回去时,风比来的时候更大了。沐婉芙生平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取舍的滋味,为了保住自己不受伤害,太妃从自己一进宫起便早早的为自己谋划着一切。蓉妃的假孕事件,让佟香雪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以至于被禁足在自己的景仁宫;从长春宫里收出用麝香绘制的天官赐福图,让康昭媛废了位份,以后是生是死都是未知之数。
待轿辇停在福泰宫外,宝娟与翠岚早早的就在宫门外候着了。见着沐婉芙由宁寿宫的琳嬷嬷与禄生亲自护送着回宫,两人忙捧着手炉迎了上去,只听翠岚欢喜地说:“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宝娟感激地向琳嬷嬷道谢着:“奴婢在此谢过太妃的恩典,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嬷嬷与公公收下。”宝娟边说边塞给琳嬷嬷与那禄生一人一锭金元宝。
“天色已晚,还望娘娘早些歇息才是。”琳嬷嬷与那禄生收下赏银,齐福了福身,便领着人匆匆的消失在了远处的夹道内。
待他们走远后,宝娟柔声道:“娘娘,夜膳都已经热了好几回。您快进殿,趁热用些吧!”
沐婉芙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吩咐着:“让他们撤下去,本宫不想用。你们也不用在跟前儿伺候了,下去吧!”沐婉芙似是长途跋涉后归来的疲惫之人,只觉心中无比的无奈憔悴,而后顾自走进了殿内。
翠岚与宝娟都非常的担心,想必太妃也对此此事无能为力。连皇上与皇后都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更何况是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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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忙的不行,连续熬了几天的夜做领导交代的事情。更新的速度有些慢了,还望亲们多多见谅才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