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廊,小侯爷脸上神色瞬间落寞了下来,将茶碗放在栏杆,身子斜斜一靠坐在了栏边。
无瑕,我想让大晋好起来,想将皇权给皇上夺回,想让大晋的子民都过上好日子,可是,你……
你却要亲手毁灭这个国家……
无瑕,若有一天,你我站在对立面,我该怎样去面对你!你退不了步,我也转不了身,这样的你我,该如何面对我们之间这份情!
静静的坐在桌前,微微勾起的唇角飞扬着一抹笑意,俊朗的脸庞沉浸在一种甜蜜的回忆之中,悬空的笔尖终于落下。
无瑕,这是我给你的第一封信,我只是想告诉你,弓救出来了,可是,他可能无法回到你身边了,因为,他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无瑕,人生如此短暂,值得我们珍惜的东西太多,你是否也会想过,在这短暂的岁月里,为自己真正的活一回,无瑕,白炎想你了!你呢!
鲜艳的红巾随着过堂清风微微拂动,小侯爷低下头,望着那巾角桃花,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马车从幽静的街道驰过,当琅嬛阁三字跃入眼帘,司马逸微微一点头,叫住马儿,然后与流萤一起挑开车帘,扶出一个人来。
当日火烧泾阳,自己等人放火之后直奔了若水,从水面接应了小侯爷与弓四人,然后从下游直接去了冀州,在冀州分手后,小侯爷带着南宫白泽和手下连夜赶回东都,却让自己与流萤护送弓前往成乐!
弓的身子依然十分虚弱,司马逸轻叹了一声,虽然自己当时并不赞同让弓继续与小侯爷纠缠在一起,可是,正如小侯爷所言,此刻武飞云定布下天罗地网在追捕弓,自己实在没把握能将他安全的带出大晋去,且……
门环一扣,一个小丫头一连迭声的应着奔了出来,打开门,先是一愣,然后竟呆呆的站在门口痴了神。
“小蝶儿,可是姨娘来了?”
小蝶儿这才慌手慌脚的一退,十分骇然的指着门口大叫道:“公主,公主——”
佰茶从软榻上直起了身子,十分倦怠的回过了头来。
午后的阳光如此刺眼,佰茶眯着双眼,竟看不真切那人,她离开软榻,向前走了一步,头顶的一片阴影令她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然后,她不置可否的睁大了双眼。
召唤弓努力挺直了脊背,轻轻挣开扶住自己的那两人,脚步向内一踏。
两行清泪顺着眼眶落下,佰茶捂住嘴,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人依然在靠近,靠近,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慢慢的触到那流泪的眼角。
“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再让我醒过来……”佰茶伸手握住那抚在眼角的指尖,喃喃道:“我宁愿就这么醒不过来……只要能再见到你……只要能再见到你……”
宠溺的拭去那眼角泪珠,那呢喃如此轻,却又如此明晰:“我回来了,佰茶!我还活着……”
手伸出,将那人儿搂入怀中,恨不能融入血肉!
佰茶压抑的哭声最终变成了放肆的宣泄,然后她狠狠的揪住了那人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捶打。
“召唤弓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若再敢离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弓没有躲避,只是任那拳头砸在胸口,任佰茶释放着那压抑蓄积的痛楚!
司马逸与流萤将头偏向一旁,那一幕冲击着他们的双眼,令他们无法直视!小侯爷说,因为怕佰茶失望,所以他一直未将弓还活着的事实告诉佰茶,而那个柔弱的女子便如此承受着爱人离去的痛苦,独自一人苦苦挣扎,那种阴阳两隔的永不相见,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痛,她又是如何忍受下来的,当真让人不敢去想。
情之一物呐……
“弓,你便在此安心静养,我与流萤要赶回大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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