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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若花怨蝶 你我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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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了甩发间的雪珠,那人脱下外袍,中衣,内衣,直到将一身古铜肌肤暴露在风雪之中,然后向着水中一跃而去,南宫热河追于身后大叫着:“我的爷,你就别折腾了,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凉了可怎么好。”

    小侯爷返过身,借着掌力将水泼向南宫热河,笑道:“看样子我得拉你一同下水才行,这水中可比地面暖和,来,下来陪我游一段。”

    “饶了我吧,我宁愿回去抱个暖炉跟爹爹下棋去。”

    小侯爷嘻嘻一笑返身向着河水深处游去,南宫热河站在河边,心头暗叹,小侯爷变了,虽然表面上依然顽劣,依然嬉笑如常,可是,他的心却藏得更深,他知道大家有事瞒着他,也知道他必探不到究竟,所以他每天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不让自己有停下来思考的空隙,可是,他越是如此,大家心底越是疼痛,害怕触及到他的记忆边缘,让他在求索不到中再次承受那种难以忍受的头痛。

    “我便知道他必定又来了此处。”奚昊走到南宫热河身边,望着河中那人道。

    雪蕊撑伞站在奚昊身边,道:“公子,小侯爷天天这般折腾自己,最终会不会不堪负重,彻底垮掉。”

    南宫热河也是一叹,道:“他的记忆在小时候就失去过一次,在这十年中,他常常一个人发呆,想追寻自己的身世,在那种求不到中,他将自己层层包裹,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心,没想到现在,竟又一次遭遇这种情况,而这一次,我们大家明明都知道,却瞒着他,所以那种痛苦更甚从前。”

    “我已经忍受不下去了,娘亲说,边关有了战事,爹爹在燕山度带兵御敌,我要离开东都,到燕山度去。”

    “公子要走?”南宫热河一惊,道:“那小侯爷——”

    “他的身子已经好了,他那伤在心里,奚昊没办法,又不想看他痛苦挣扎,所以奚昊要逃了,过两日便随南宫先生一同前往燕山度,那里受伤的将士更加需要我。”

    南宫热河不再说话,奚昊将眼望向河中浮沉不定的那人,苦痛难言。

    无瑕,奚昊要走了,白炎的伤已经好了,可是他心头那伤,却只有你才能抚平,只有你……

    你为何依然没有只字片语问到他,这不像你,就算你与他水火不容,你也不该如此待他,他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失去,你却怎能这么对他,无瑕,你究竟,怎么了?!

    好安心,为何自己感觉呆在水中的宁静胜于在地面?那拂过身子的水流,若有人将自己环绕,便如同曾经有一个人,在这种静谧中与自己两两相拥,让人不想离开。

    我的心底,究竟藏着一份怎样的记忆,记忆中的那个人,又是怎样的?!

    马蹄停歇,马上那人疲惫的落下地面,手还在门上,听身后一声破空之声,顿时身子一翩,躲闪而过。

    召唤弓回头望着那嘻嘻而笑的人,摇头道:“小侯爷,你饶了我吧,刚从潼关回来,门还没进呢,你就别来捣乱了。”

    小侯爷一挑眉头,道:“他们都已经被我折腾得不行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还不陪我练练手。”小侯爷勾着邪魅的笑意,一上一下抛着手中的小石子。

    弓推开门,那守房子的小子捂着一只眼迎出来道:“我的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咱这房子就要被小侯爷拆掉了。”

    弓见他哭丧着脸,拉开他的手一看,一只眼睛青淤一片,顿时叹道:“这小祖宗你可惹不起,以后见到他跑远点。”

    小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公子来信了,你去潼关的第二天就到了,也不知有何急事没。”

    弓伸手拿过信,突然想到身后那人,一转身间,手中信笺已被人一把夺过,小侯爷身子翩然而去,嘻嘻笑道:“要信,来我这拿。”

    弓心头一惊,他就是想到小侯爷在身后,以他那顽劣的性子,不夺信才怪,却不料他动作居然如此快,心头焦急,弓一声大叫,飞身追上,道:“小侯爷,把信还给我。”

    小侯爷却将信抓在手中,几个飞跃便进了侯府:“来拿。”

    弓害怕他看了公子字迹,发觉端倪,只好紧追着进了侯府,小侯爷四下奔蹿,笑道:“弓,你的速度不敌以前了哦。”

    弓在追赶间,已经隐隐发觉小侯爷轻功竟似高了许多,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但在三个月间完全康复,似乎身子还健壮了许多,不禁心头唏嘘,因为大家都逃避他的记忆,所以他每天埋头苦练功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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